“这…嗯…其实…”蒂娜目光闪烁,不敢与我对视,泰丽莎是地下世界最为凶恶的“四马”之一——尤其她还是一只幻型灵,与她独自交流意味着什么我们俩再清楚不过,而现在,这个事情由巴纳斯说出,更是将它变为板上钉钉的“事实”。她蒂娜纵有妙口生花的才能也是百口莫辩。果然,她不打算再“狡辩”什么,直截了当道:“没错,这是事实。至于原因,你一定会知道,但现在真的不行,缓一些时间,好吗?”
我举起右蹄的匕首,蒂娜条件反射向后一闪;我的内心有两种声音在争吵,随着我思考的深入愈来愈激烈,现在,声音已达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杀了她!趁你还有这个机会和条件。”
“不!她对你的态度是真诚的,不能说出理由肯定有她的苦衷!”
“这已经是她第几次用这个理由搪塞你了?连小幼驹都不会再相信了!”
“一个理由被反复提起是不可信的,但她仍这样做,这恰恰说明了理由是真实的啊!”
后一种声音占了上风,而且,现在没法杀她——出暗渠前都不能杀,尸体没法处理,半文钱那边也不好解释,按照他的马(人)脉,我和蒂娜在一起的事很快会传遍地下社会,虽然按常理推断没马会在意这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一丝概率都不能不防。
我将匕首放下,用左蹄向上推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双眼望向我,我极为阴沉地对她说:
“我相信你,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这样说。”
蒂娜非常郑重地——这是有别于平时那种漫不经心地、轻微地——点了点头,我用力一甩蹄,自顾自地顺着主道走下去。
“你去哪里?”蒂娜紧跟上来,问。
“不知道,但我不担心迷路,”我回答,“‘暗渠的路四通八达,向哪里前进都是远方。’这是瑞利说的,就这点来说,我相信他。”
平时蒂娜的回答总有些答非所问,这次,我也尝试着将话说的“玄妙”一些,回敬给她。
我和蒂娜顺着主路这样谨慎地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