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李恪编撰的六本书、青盐、茶叶、肥皂等物。
六本书,便是《算学》初、中、高阶,和《恪物学》初、中、高阶。
一名长者缓缓开口道:“此六本书,心儿拿回已有多日,还有这些物件,你们怎么看?
心儿说这个蜀王计划在益州成立一个书院,不仅教授经史,还要教授算学和恪物学,我墨门可能参与?”
众人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蜀王李恪此人,似乎对于工匠手艺甚是精通,除了轻易解出我们的九连环外,还研究出了毒盐制作出青盐的工艺。此等工艺必能造福于民啊。”
“炒茶法,还有肥皂,你们也试过了,效用甚佳。”
“嗯,盐和茶,我们都试过了,确实可称的是精品,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其具体工艺,但蜀王这人精通这些工艺确是可以肯定。”
“前段时间,岷江清除三块巨礁,那个什么治滩机械,那个族里有人能看明白吗?
“嗯,那个机械确实设计可谓是精巧,尤其上面的那个动滑轮倒也罢了,那个棘轮机构,如此让力量单向驱动,而且是间歇性的,若不是亲眼看到,实是想不出世间有人能研制如此工艺啊。”
“这个蜀王真是深不可测啊,书里面的内容,包括算学和恪物学,我们还有不少没看明白的,估计只有当年的墨家老祖宗能比得上了。”
......
一位中年人便是缓缓说道:
“这么说,蜀王此人可以弘扬我墨门技艺?蜀王提出来要在益州办书院的事情,教授算学和恪物学,我墨家可以参与?”
众人顿时有些哑然,实在是,他们这些墨门中人历经千年打压,已经大不如前的,甚至有人觉得就这样过也不错,不愿意出去了。
盏茶后,众人均是看向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无数年来,正是因为老者的指引,他们安然度过一次次战乱,得以生存发展下来。
老者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道:
“我墨门历经儒门千年打压,北脉据说已经名存实亡,我们南脉偏居蜀地,远离战火,倒也生存了下来。
而我们生存下来靠的不是什么兼爱非攻,而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传承和技艺。
但居安思危,从桌上的这六本书和青盐、肥皂等物件,我再次看到墨门的危机。
而这个危机便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传承和技艺正有着被超越的风险,不,是已经被超越了,只是还掌握在个别人手里,还没有普及开来。
但一旦这个书院成立,教导出无数超越我等的工匠,那么,北脉的今天便是我们南脉的明天。”
老者说到这里,止不住咳嗽连连,却摆了摆手,拒绝了旁人的帮助,接着说道:
“因循守旧、固步自封,我们墨门的技艺千年来进步有限,相反,外界的技艺却是进步巨大啊。”
众人再次嗡嗡嗡起来,老者说道:“老二老三,你们也说说,如此局势,我等应该如何面对?”
被称为老二的黑脸老者说道:“老大说的有理,这位蜀王可是当今皇子,我们若是参与进去,却是成为随军工匠怎么办?”
另一白脸老者说道:
“老大老二说的都有理,所以我们只能参与书院,成为书院的教习,教导学生,传承技艺。至于随军工匠却是不当的,我墨门再也承当不起损失了。”
此话顿时得到众人纷纷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