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出去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中间那块似乎是被衣裳蹭干净了的地面上。
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世子殿下从柳院里出来,除了陈老爷,安姨娘也是极开心的。
她现在已经基本确认陆晚柠不在陈府了,这些做客的人瞧见世子殿下,陈氏的算计便不攻自破了。
谁不知道这世子殿下自幼体弱,太医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
眼瞧着世子已经奔着二十五去了,那祁王府里也没说给世子娶个妻纳个妾,留下个一男半女的,便已经证明了世子殿下八成是有些隐疾的。
她只要等着一会儿晚柠带着给老夫人准备的寿礼回来,将这场闹剧作罢,往后再跟陈氏好好的算这笔账。
前厅,陆晚柠笑得温婉,一双眸子落在老夫人身上多了几分柔和。
这是整个陈家,除了姨母之外唯一对她存有过善心的人了。
她这人记仇,却也记恩。
她将自己手上的画卷展开,“那日街上凑巧遇见个书生在街上作画,我瞧不懂这些,只觉得画的甚是好看,想着老夫人喜欢这些,就托了那书生帮我画了副祝寿图,还望老夫人别嫌弃。”
老太太嗔她一眼,“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有这份心便是极好的。”
知道柳院里的腌臜事情,陈夫人没让二姑娘和三姑娘前去。
二姑娘嫉妒陆晚柠的容貌,每次瞧见她便忍不住刻薄,但当着老夫人的面,自是不能过分了。
只阴阳怪气道:“陆姑娘还真是有心了,可祖母房中挂着的都是些名家字画,这种不知名姓的书生作的画若是和那些名家字画放在一起……”
她停下,与三姑娘对视一眼,扑哧一笑。
老夫人扫了两人一眼,“名家字画自是珍贵,可这世上有才华之人未必都能名扬天下。”
到底是自己亲孙女,老夫人也舍不得训斥,笑呵呵的将祝寿图打开。
她刚要仔细瞧瞧这祝寿图,外头便乌泱泱的涌进来一群人。
陈夫人一眼就看到了陆晚柠,见她这副毫发无损地模样顿时瞪圆了眼睛。
她很清楚自己让人给陆晚柠下的药有多烈,若不与男人欢好,是绝不可能解了药性的。
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闪,陈夫人看了看陆晚柠,又看了眼世子殿下,心中顿时已经有了猜测。
这世子殿下衣衫凌乱,脸颊上的伤痕说是被猫儿抓的,但她瞧着更像是指甲抓出来的。
祁王府和陈府的距离并不算远,她很难不将世子和陆晚柠联想到一起去。
世子这般虚弱,定是陆晚柠趁着药劲逼迫了世子,而世子则压根不知道对他做出此等兽行的人是谁。
陈夫人越想心里越是激动起来。
先不说这世子对陆晚柠如今是个什么心思,寻到了打死还是带回王府里做妾,对她来说都是件好事。
谁不知道那祁王妃是乡野出身,野蛮霸道的很,陆晚柠进了祁王府,少不了要被一番磋磨,届时这病弱世子两腿一蹬归了西,兴许祁王夫妇还得让陆晚柠给他陪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