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
罗龙文得意地捋着胡须:"不过是猪油、草木灰加些香料罢了,成本不过三十文钱,裕王府竟敢卖五钱银子!"他嗤笑一声,"那陈恪还道是什么独门秘方,真是可笑。"
景王的手指停止了敲击,缓缓摩挲着下巴:"罗大人的意思是..."
"殿下何不也开个工坊?"罗龙文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同样的香皂,咱们只卖一钱银子,不出一月,必让裕王府的生意做不下去!"
书房内一时寂静,只有更漏的滴水声清晰可闻。
景王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好!好得很!"他一拍桌案,"罗大人果然不负'智囊'之名!"
罗龙文受宠若惊,连连作揖:"殿下过奖了。下官不过是尽绵薄之力..."
"不必谦虚。"景王摆摆手,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即刻去办,需要多少银子,直接找王府长史支取。"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记住,要做得隐秘。工坊就设在城外的皇庄里,用我名下的铺子出货。"
罗龙文躬身应是,正要告退,景王却又叫住他:"等等。严世蕃最近在忙什么?连本王的帖子都不接?"
罗龙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回殿下,小阁老确实分身乏术。皇上催得紧,万寿宫必须在月底前完工..."
"哼!"景王冷笑一声,"他倒是会讨父皇欢心!"他挥了挥手,"去吧,香皂的事要紧。"
待罗龙文退下后,景王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紫禁城的轮廓。
暮色中,宫墙的剪影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
"朱载坖..."他轻声念着兄长封号,眼中满是怨毒,"你以为找个会做生意的状元郎就能翻身?做梦!"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那块被摔碎的香皂静静躺在书案上,桂花的甜香在书房内弥漫,却掩不住其中逐渐发酵的阴谋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