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离有些生气,她就知道,祝今禾有很多人喜欢,在别人看来两人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要是在一起她以后肯定要处理很多情敌。好麻烦,还好以后不用她管这种事情。
谁爱管谁管,让“爱心便当”管去。
心里想的不在意,手上拿酒的动作却没停过,现在她的心情很糟糕,如果祝今禾在她面前,她肯定想咬死她。
咬她的嘴,她的耳朵,她的手臂,她的身体。让她知道欺负她的后果。
“乔可离,你和祝今禾是朋友吧?”古璐不知何时坐到了她另一边,问她。
“不是。”乔可离咬牙。
行,又来一个。
“那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古璐知道两人认识,继续追问。
上次直接要联系方式,这次委婉点了,还会先询问对方的择偶标准。
乔可离觉得包厢里的音乐吵,古璐也很吵,她不耐烦地回答:“她喜欢可爱的,你没机会。”
古璐不服气:“我怎么不可爱,我可以很可爱。”
乔可离一字一顿:“你、不、够、可、爱、”
乔可离喝酒不上脸,但眼神开始涣散,眼前出现重叠的人影,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祝今禾。
是不是得将人藏起来才不会被人觊觎。
“我怎么就不够可爱了?你话说清楚。”古璐不满,叉着腰刷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指着她。
“你没有我可爱。”乔可离无视她的暴怒,迷迷糊糊地又道,“她不喜欢你。”
古璐被她气着了,大吼了声她的名字。
包厢里的人不清楚两人间发生了什么,掐了音乐看向两人。
林珈连忙将古璐拉开,也没听清两人具体聊了什么,只听到最后乔可离说的那句“你没我可爱,她不喜欢你”。
“你本来就不可爱啊,你凶什么。”林珈瞪了眼她,然后又去问乔可离,“你还好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乔可离酒量虽好,但很少喝这么多酒,她感觉自己意识是清楚的,知道旁边的人在干嘛,她在说什么话,但是她就是很想哭,甚至想骂人。
情敌怎么那么多。
去佳芯,佳芯有,回公司,公司里还有。
还来问她祝今禾喜欢什么类型。
问她干嘛?
乔可离现在很难过,也很脆弱。
这都是祝今禾的错,谁让她生得好看还能力强,这么多仰慕者。
“祝今禾,叫她来接我。”乔可离脑袋很重,昏昏沉沉的,控制不住地说出了祝今禾的名字。
古璐将话听得真切,正在气头上的她冷哼一声:“你倒是叫她来。”
见她似乎是在找手机,林珈从桌上将乔可离的包拿过来打开,将手机取出来递给她。
乔可离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都是祝今禾惹出来的麻烦,就应该她来解决。
这些闲言碎语和冷嘲热讽,都该祝今禾来解决。她才不要处理这种事情。
将手机解锁,她晃了晃头,古璐一把从她手中夺过手机,替她拨了出去,顺便打开了扬声器。
包厢里的人都在看热闹,毕竟是被众人讨论许久的话题,都想知道个答案。
听筒里嘟了两声,很快被接通。
“离离。”听筒里传来清冷的声音。
刚接通就叫了这么一句亲密的称呼,很难让人不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句称呼仿佛给两人不正当关系套上了确信的证据。
古璐有些吃味,朝听筒里说:“祝总,乔可离喝醉了,正喊着让你来接她呢。”
话刚说完,手机被人突然抢走。
乔可离朝那头凶狠道:“十分钟!来接我!”
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了。但现在脚步轻浮,走两步都难。
挂完电话,包厢里鸦雀无声,这命令的语气让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没开口说话。就连古璐也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但还是挽尊似的嘟囔着:“人家都没说来不来接你,你还命令上了。”
“叮——”
倏然间,包厢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来自祝今禾。
乔可离觉得困,偏头靠着沙发,没有去接电话,一旁的林珈提醒她:“乔可离,祝……祝总的电话。”
乔可离没说话,眼皮有千斤重,耳畔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起来。许是知道祝今禾会来接她,所以此刻她的状态也变得放松下来,甚至笃定她会在十分钟里到来。
林珈见状替她接通了电话,方才没说清地址,这会儿祝今禾的目的是询问地址。噎埖
挂了电话,林珈被众人盯着,这些目光又纷纷转移到了古璐的身上,只见她脸青一阵白一阵,显然很不爽但又因为被打脸而不自在。
“那就看看能不能在十分钟之内到呗。”
不管从哪儿来,都不可能真的十分钟抵达,她还就不信了,祝今禾会这么在意乔可离。
即便到现在古璐都深信流言,认为祝今禾的妻子是沈家千金,就算乔可离和祝今禾有关系,最多也只是对方养在外面的金丝雀。甚至她会有坏的念头,出身同样平凡,如果乔可离能做到,那她也能做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这十分钟里,音乐开着却没有人讲话或是唱歌。
蒋文正好从外面回来,见没人唱歌,他问了句:“怎么不继续唱了。”
有人欲言又止,将话筒递给他,于是包厢里响起了蒋文的鬼哭狼嚎声,也有奉承上司的职员陪他唱了几句。
发现大家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门外,蒋文唱完歌打趣道:“怎么?盯着门口能变出钱来?”
门口变不出钱来,但能变出金主来。
当祝今禾推开包厢门,那瞬间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蒋文目瞪口呆,赶忙说:“祝总你怎么来了。”
这时之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人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就是她们八卦中的另一位主角祝今禾。
祝今禾没回答,环视了一周,最后目光停在坐在最旁边偏着身子靠着沙发睡觉的人,这才松了口气,走了过去,蹲下`身,轻声叫她:“离离。”
她有些庆幸接到电话时,她和文娜正在附近查看名竹地产名下的地皮,离得不算远,才能在十分钟内赶到。
文娜跟在她身后,和蒋文打招呼:“蒋总您好。”
“你好。”被忽视的蒋文这才感觉面子上好了些。
包厢里很安静,为进包厢的人所惊艳和诧异,毕竟对于底部小职员来说,像祝今禾这样的人,她们根本触碰不到。
但是现在却和她们出现在了同一个包厢里,此刻正温声细语地询问醉了酒靠着沙发休息的女人。
察觉到包厢动静,祝今禾也后知后觉明白过来现在的场景,在得到很浅的一声回应后,她没着急带人离开,而是转头说道:
“我妻子酒量不好,醉了酒就爱到处找我,见笑了。”
“今晚消费我买单,各位唱完歌还可以去云响会所休息,吃好玩好。”
众人的疑惑被更大的惊讶所代替,甚至纷纷向旁边的人询问自己有没有听错。
“妻子?我没听错吧?”
“应该没听错,好像就是那个意思。”
“所以不是介入者,是妻子?”
古璐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如果乔可离是妻子,那所谓的青梅,沈家千金又是怎么回事?
古璐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江袅的身影,这才发现今天她没来。
“祝总,乔可离是您的妻子,那作为你青梅的沈家千金……”◆
有胆子大好奇心重的人已经开口将话问了出来,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这位女士,请不要无故诽谤,我们祝总洁身自爱,没有青梅只有乔小姐。”
文娜知晓祝今禾不会理会这群人,以往这种时候都是她出面回答,所以这种时候她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茬。
像是没察觉到别人的躁动似的,祝今禾擡头摸了摸她的脸颊,因为喝了酒还有些热,她低头轻声道:“宝宝,我们回家。”
乔可离很轻,最近似乎又瘦了些,祝今禾用公主抱的姿势将人抱在怀里,有些心疼。
“不知道是谁在我妻子面前说这种挑拨离间的话,也最好别让我知道,”祝今禾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威慑力,“但所有试图破坏我家庭的人,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有目光落在古璐身上,她往后退了退,瑟缩了下,她只是想借祝今禾的势,并不想得罪她。
文娜跟在两人身后关上了包厢的门,也阻隔掉了包厢里羡慕嫉妒或是诧异不解的目光与话语。
乔可离似乎睡得很沉,被送上车了也没醒过来,只是在祝今禾放下她的瞬间,她抓着那只手不放。
祝今禾还以为她不舒服,还轻声安抚她:“没事儿了。”
话音刚落,车子启动的瞬间,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双目对视,随后祝今禾感觉自己虎口处被咬了一口,留下小小的印记,力道不轻不重。
人好像醒了又好像还醉着。
“醒了吗?”
“我很清醒,我根本没醉。”乔可离又咬了一口,“我咬的就是你,狗东西,祝今禾。”
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祝今禾也没生气,只当她在耍酒疯:“是是是,我是狗东西。”
“都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
“都怪你。”
“都怪我。”
虽然不知道错在哪儿,但看乔可离现在的样子,没错也得有错。
窗外天色已经黑了,离七夕结束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看乔可离现在的样子也不想吃饭,大概率回家沾床就睡。
“还真是不浪漫。”祝今禾喃喃自语。
“你在骂我?”
“没。”
“我知道了,”乔可离指着她鼻子,讥讽她,“你在想你的爱心便当,你在想大美人。”
“我从不接别人的礼物,还有,只有你是大美人。”祝今禾摸了摸她的脸颊,还是很烫。
乔可离酒量不错她一直都知道,所以此刻醉成这个样子让她很担忧。
“狗东西。”乔可离仿佛听不见她说话,嘴里一个劲地骂她,“还没离婚呢,就不认识我了。”
说话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可怜兮兮的,像只流浪狗。
祝今禾知道她说的是早上那句“哪位”。
她确实因为吃醋气不过,才随口说了句“哪位”,没想到被她这样在意。
“吃醋了。”
祝今禾明明是陈述的语气,却被乔可离听成了疑问句,以为是在问她是不是吃醋了。
乔可离气恼,直接跨坐在她身上,用力过猛头还不小心撞到了
车顶,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祝今禾心疼地帮她揉了揉,也趁机将人抱得更紧了些,怕她再做些动作磕到自己。
文娜懂事地放下车内隔板,车窗材质外面看不清车内的场景,所以两人即使闹翻天,也没人能看见。
这车还是几天前按照祝今禾要求特意定制的,隔音隔视线。
“我才没吃醋,吃醋?想都别想。”乔可离捏她脸,脸上本来就没多少肉,还被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祝今禾无奈,都说酒后吐真言,她道:“既然舍不得,干嘛答应离婚?”
“我为什么不答应?”乔可离耷拉着脸,眼眶里还有泪水打转,“你就是万恶之源,我要远离你。”
习惯了她的莫名指控,祝今禾回道:“我怎么就万恶之源了?我伤害你了?”
乔可离抿着唇,眼睛里缓缓蓄满了泪水。
这人坐在她大腿上,双手揽着她脖颈,祝今禾擡头看着她,心都快碎掉了,轻声道:“别哭。”
她没想真离婚。
她只是想要一个回答,来自乔可离的挽留。
如果就算她真的想离。
如果她真的想离开……
“乔可离,要是不想……”
话音未落,就听见乔可离的哭嚷声——
“我要和你离婚!”
“我不要你了!”
“谁都比你好!”
祝今禾抿唇,先前没有放在过心上的指责在这一刻钻进了心窝子,她掐着乔可离的腰,将人往前带,望着她眼睛:“谁都比我好?”
乔可离根本不惧怕,重复:“谁都比你好,我不要你了!”
原本因为她的眼泪而心生怜悯的祝今禾此刻心底却像是滋生出了恶魔。
不是说她欺负她吗?那她就欺负给她看。
“乔可离,你现在很清醒对吗?”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带着冷意。
乔可离即便大脑还昏沉,但也明显感觉出了祝今禾的情绪,她好像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她现在也很生气,打起架来,指不定谁赢,所以乔可离半点不退让,直直地对上她的目光,点头:“我现在很清醒。”
没错,很清醒,所以她说的每一句都是认真的。
“你……唔——”
唇瓣上传来久违的温度,不一会儿便伴随着鲜血的味道,不知是谁的唇破了,祝今禾想要更深入,贪婪地舔舐着她唇间每一处角落。
祝今禾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只能被动地接受亲吻,接受的同时又会短暂地推拒,看上去更像是欲拒还迎。
“嘶——”
迷茫间,她听见衣料撕碎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刺激她神经,一时间她不清楚是自己买的裙子料子太差,还是祝今禾力气太大,竟然将她的裙子撕破了。
恍惚间乔可离才明白过来,祝今禾之所以问她是不是清醒的,并不是想和她吵架或是打架,而是在想确定她是不是清醒地同她做。
乔可离的反抗看上去更像是欲擒故纵,而且此刻两人的姿势,也是她主动的,因为生气所以跨坐在她大腿上,直到身下传来指尖的温度,乔可离才明白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车子的震动很难让人感受不到,但文娜已经习惯了,甚至为祝今禾能够有外放的情绪而感到开心,她也算是看着祝今禾长大的,这些年见惯了她冰冷的一面,难得见到她对人热情似火,她感到欣慰。
她能看出来两人互相有情,只是中间可能隔着误会,解开了就好了。放了点轻音乐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车停到车库,便自觉开了另外一辆车离开。
夜深。
乔可离糊里糊涂地睡过去几次,两人从车里转战到房间浴室过了整整三个小时,这人铁了心地折磨她,还故意逼问她。
“谁比我好?”
“说,你不想离婚。”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是她提出的离婚。
起初乔可离还和她争辩,到最后声嘶力竭,她无力反驳。
“说你爱我。”
面对祝今禾无理取闹,乔可离反驳她:“不爱!不爱!”
想让她“屈打成招”,想都别想。
然后乔可离就发现,祝今禾更用力了,她根本动弹不得,话都说不完整,在一声声嘤咛中消磨时间。
“你爱我。”
“不……嗯。”
乔可离声音里都有了哭腔,有种又生气愤怒又克制不住的爽意,很烦躁,她咬着祝今禾的肩,感受她指尖的温度。
最后她累了,只能求饶。
“我爱你,我只爱你,放过我。”
乔可离好累,可是她还要去洗澡。
“乖,”祝今禾的力气仿佛使不完似的,低头亲吻她眉间,诱哄道,“求求我,我抱你去洗澡。”
乔可离的酒意还没完全过去,决定不再反抗,也不差这一次屈服了。
“求求你,抱我洗澡。”
“求谁?”祝今禾咬了咬她的唇瓣。
“祝今禾。”乔可离缓缓闭上眼睛。
“祝今禾是谁?”
“老婆。”乔可离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说好不动了的人又开始折腾起了她。
好一会儿后,两人才进了浴室。
乔可离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了,但这次祝今禾换了花招,而她成了那个上位者,那瞬间她突然有了精神。
凌晨三点,两人才睡过去。
……
祝今禾再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早上八点半,替乔可离请完假,早上有个会要开,所以不得不离开。
给她留了早餐和信,便离开了。路上,文娜接到了电话,派去查沈家的人给了她回信。
抵达公司时,文娜和祝今禾道:“祝总,小李说有关沈家的东西已经查清楚了,我这就让他送过来。”
祝今禾不轻不重地嗯了声,思绪游离,她擡手触了触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