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下意识靠近她，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夏九筝说去吧。

姜淮京：“......”

不用听他亲口说了，黄桃鸭已经看到了。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了。

夏九筝把一整盒纸巾递给她：“想哭就哭吧。”哭完就清醒了。

有些事必须亲眼看到才会死心。

死了心，才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夏九筝不知道她有多喜欢姜淮京，但如果她真的像前世的那个自己，那她一定能振作起来。

黄桃鸭哭了很久，最后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那一半名片，用沙哑的声音说：“帮我。”

“好。”

朱朱在医院附近转圈，不知道能做什么，她就沿路给黄桃鸭买了一堆爱吃的零食。

这件事要是过不去，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回到病房，朱朱找不到黄桃鸭了，到处找了一遍，在手术室外找到了夏九筝跟姜淮京。

朱朱还以为黄桃鸭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了？”她要哭了，“我才出去一会，她就，”

夏九筝打断她的悲伤：“在做人流。”

“……”

泪珠子已经掉出来了，朱朱用手背擦掉：“她想通了？”

“嗯，”夏九筝看她拿了一堆零食，说，“她暂时不能吃这些。”

朱朱破涕为笑：“我这就去买她能吃的。”

那个手术很快，半小时就结束了，人睡了一会，醒了。

其实第二天再做也可以，但她坚持要今日做。

快十二点了，姜淮京担心夏九筝肚子饿：“筝筝，我给你买点吃的？”

夏九筝说不饿，手伸进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片，放他手里：“这事麻烦你了，姜先生。”

姜淮京把纸片拼在一起：“想好了？”

“我答应了。”

“好。”

不止答应了，夏九筝还想到了一个办法：“最有效的办法应该是当场逮到人，对吧？”

姜淮京说是。

“那，”她抬起手指指自己，“我做诱饵，怎么样？”

他瞬间脸色大变：“不行。”

谁都可以做诱饵，她不行。

他的反应在夏九筝的预料之中：“我跟其他女生不一样，阿京，我能自保。”

他没得商量：“不要说了，我说不行就不行。”她的这个办法是好的，他会用，“筝筝，我可以找其他人去，你不需要亲自出马。”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必要自己动手。

夏九筝抬头，眼神坚定：“这件事我想亲自做。”

病房外的走廊尽头守着两名保镖，没有其他人。姜淮京握住她的手，稍微用力，表达他的不悦：“夏九筝，你是不是存心气我？”

“不是，”手指被他摩挲着，麻麻的，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告诉我，你一开始是不是把她当成了前世的我？”

姜淮京当即愣住。

被看穿了？

他以为她生气了，正要解释，她说：“我也是，我把她当做前世的自己了，”如果不是那张脸，她承认，她不会这么上心，“我想救她，阿京。”

她用的是'救'，不是帮。

这意味着她已经允许黄桃鸭进入她的世界里。

但姜淮京怕的就是这个：“一定要亲自动手吗？”

她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