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嘴角噙着一抹笑,他只是悠闲的小声说道:“当然有问题。”
“因为他在试图教会扶苏帝王需要学会的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低头。
一个帝王绝对不可以轻易的低头,但一个帝王绝对不可以不低头。
任何时候,帝王都是需要“低头”这个本事在的。
这个低头,或者也可以说是叫做“讨好”。
比如当年秦惠文王向商鞅低头。
任由他割掉了自己老师的鼻子。
虽然之后惠文王将商鞅车裂了,但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低头了,不是吗?
若非那个时候低头,惠文王....是否还能够老实的待在那个皇位上?
这或许是一个未知数。
再比如他自己。
当年攻打六国中楚国的时候,他派遣了年轻的将军李信前去,可结果却是失败了。
这个时候他是怎么做的呢?
头铁的继续打?
不,他向王翦低头,亲自去王翦隐居的地方,将他请出山,并且说出了“将军独忍弃寡人乎?”这样的传世名言。
嬴政站在那里,目光幽深。
事实上,樊牧教会扶苏的不仅仅是这一点,还有....帝王必须学会的另外一点,即——“要学会利用任何人,从而获得他们手中的价值”。
比如,樊牧教扶苏讨好他,继而从他的手中获得兵权,便是从他的手中获得价值,这实则也是一种利用。
但....
每一个帝王,都必须有这样子的心计和城府。
所以嬴政并没有拒绝。
而这个时候,樊牧的“忽悠”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所以啊,你让陛下提前享受到了父慈子孝,这难道不是为了陛下好吗?”
樊牧为了尽快让扶苏掌权,继而挽救这个即将倾覆的天下,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你若是不相信的话,我大可以指着大江大河为誓!”
“陛下知道了一定会觉着十分惊喜,甚至还会谢谢你的!”
“师兄现在就可以起誓!”
这一下子将扶苏吓得够呛,他连忙说道:“师兄不必发誓,我肯定是相信师兄的。”
其实在樊牧可以发誓的时候,扶苏就相信了。
他觉着自己的脑子虽然不是很好用,但是师兄的脑子好用——先前他父亲已经证明了,而且此时他父亲也在隔壁。
若是错了,肯定会纠正的。
所以他连忙阻止了樊牧。
毕竟.....在这个时代,誓言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这毕竟不是那个洛水而誓这个名词已经脏了、臭了的时代。
“师兄!我这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做!”
扶苏一点担忧都没有。
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去忽悠自己老爹——这不是他和老爹配合着忽悠自己师兄吗?
此时依旧纯良的扶苏根本没有想到,他的老爹竟然会连他一块忽悠了。
等到扶苏走了之后,樊牧才坐在那吐了口气,一脸的笑意。
“嘻嘻,这小子终于走了,差点没忽悠住。”
不过他又有些疑惑:“不过政哥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身体不好了?”
恰在此时,隔壁传来一道声音。
“可能是因为最近那个暴君受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