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牧撇了撇嘴:“行吧行吧,不讲就不讲。”
他叹了口气:“哎,怎么就没人喜欢我讲的笑话呢?我讲的笑话有那么冷吗?”
樊牧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
嬴政听着这话语声中的失落,感觉到了其中的无奈,以及一丝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怅然,当即一咬牙。
不就是大秦笑话吗?
不就是听完之后会心梗吗?
算了算了。
孩子喜欢讲就让他讲吧!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是不喜欢听,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的,只是.....”
“只是先生日后出狱了私下与我讲一讲听就好了,千万不要当众讲,否则....恐怕是要再次下狱了。”
樊牧这才是嘿嘿一笑,心情变好了许多。
“那当然不会啦。”
“实际上我也不经常讲大秦笑话的,不过这不是看你肯定也不会说出去吗?”
“所以讲给你听一听。”
他嘟嘟囔囔的说了很多,什么在大狱里面没有人陪他聊天,他已经快宅不下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虽然嬴政不怎么能够听懂,但能感觉出来,樊牧大抵上是将他当做朋友的。
于是脸上也露出了些许和缓的笑容。
“先生一个人在大狱中寂寞了吧?”
“想要找个人聊聊天?”
嬴政坐在那里,脸上带着平淡的笑容,若是熟悉他的人便知道,这样子的嬴政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笑出来的嬴政。
他本身便是一个感情不怎么充沛的人,当年他的母亲甚至因此而觉着嬴政与她并不亲近。
可....人是多样性的。
的确是有这样一种内敛的、不擅长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存在。
樊牧仰起头,看着那小小的窗口:“是啊。”
“我有满腹才学,又有许多不应当传下来的思想和科技,但这些东西藏在自己的肚子里久了,是会生根发芽,想要从你的嘴巴中生长着翘出来的。”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说句实话,若不是老兄你还能时不时的陪我说两句、又有扶苏时不时的来,加之自己一头撞死在这墙上太疼了,我说不定早就一头撞死了。”
“人...是群居动物。”
“一个人待在这暗无天日的,没有时间概念的大狱中久了,是会发疯的。”
这还是扶苏特意找的廷尉的、关押权贵的大牢,每日多少有些许光亮传来,让人能够分清白天和黑夜。
若是寻常的地牢.....
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的时间概念可以区分。
这也是为何古代囚犯进了监狱之后再出来问斩的时候,都显得十分疯癫的缘故。
嬴政垂眸,轻声说道:“先生有话不如讲给我听。”
他笑着:“我说不得也没多长时间可活了,先生说与我听,我也不一定能够听得懂,但多少在这大狱之中做个伴,不至于疯癫。”
“先生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