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淡淡一笑,一边再次为樊牧倒酒,一边感慨似的说道:“果然无法瞒得过先生,的确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先生。”
他瞥了一眼一旁的张良,而后说道:“最近这些日子,咸阳城中六国余孽的动静逐渐的多了起来,好似是想要筹谋什么一样。”
“先前我已然转告先生,请先生近些时日小心了,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告诉我,只是先生小心,应当是不够了。”
嬴政像是心中有无尽的无奈一样。
“咸阳城也好,诸多地方也罢,整个大秦像是一个漏水的木桶一样,六国余孽全都可以藏身其中,让长公子、以及陛下无法找到。”
他的声音低沉:“我想问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个事情呢?”
樊牧哑然,他倒是没有想到秦同会问这样子的问题。
不过这也是好事。
这意味着秦同逐渐的开始为大秦考虑,已经摆脱了先前那种“秦黑”的身份和思维惯性了。
他摸了摸下巴思考着,但思考来思考去,却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其实想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只有一种办法。”
他看着嬴政的眼眸说道:“发动黔首战争的海洋,将那些六国余孽全都挤出来,让他们无处藏身。”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而然也就暴露出来了。”
黔首战争的海洋?
或许是看出来了嬴政的不解,樊牧洒然一笑:“其实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让黔首们发自内心的拥戴大秦,而后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充当朝堂的眼睛,充当朝廷的耳朵。”
“他们所看到的东西,就是朝廷能够看到的东西,就是陛下能够看到的东西。”
“自然而然,六国余孽就无处藏身了。”
“只是嘛.....”
樊牧的话并未说完,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而后慢悠悠的看着嬴政的双眸。
而嬴政同样是明白樊牧停下来的原因。
他扶额叹气:“只是,现如今天下之民对于秦国还有很深的误会,所以他们基本上不可能帮助秦国去窥探这些事情的。”
樊牧悠然点头。
这并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
所以他好笑的看着惆怅的嬴政,再次倒了一杯酒后说道:“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操心,等到秦律逐渐的颁布之后,黔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感受到朝廷的好。”
“届时自然也就会开始自发的保护这种生活了。”
说到这里,他来了好奇:“不过秦兄,你可知道李廷尉编撰秦律到了什么地步?”
“这已经快两个月了吧?”
嬴政微微点头:“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最初版本的秦律基本上已经要完成了,事实上若不是先生所说的那个“宪法”实在是太过于严谨,李斯应当早就完成了这个事情才对。”
他说到这里,也是对李斯的“勤奋”砸然称叹,神色颇为古怪。
“听闻李廷尉日夜兼程,每天只休息两个时辰,就连用膳也是在书房中所用,简直是废寝忘食。”
樊牧又品了一口酒,这才是说道:“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不知道要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