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稔,该将院子里的蛐蛐儿送回房间了。”宫涣站在门前喊她。
“哦。”青稔恋恋不舍的看了泽修的背影一眼,提起笼子进了房间。
泽修一个人沿着小路漫无目的走了许久,步子终于在一丛花面前停下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父君,母亲,孩儿一直十分思念你们。
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泽修声音竟有些冷,“我说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背后一个声音说道,“可你一个人已经待了许久了吧?现在两个人待一会儿也不错嘛。”
泽修听见声音脸上露出笑容,转过身来有些惊讶的叫道,“攸然?”
攸然四下看了一眼,笑道,“看来在我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啊?”
“没有。”泽修应道,“我只是想到了父君和母亲,一时间心里有些伤感,一个人来此处静一静罢了。”
“泽修……”
看着月光下眼角有些晶莹的泽修,攸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他,他嘴上云淡风轻的不得了,可她感觉到此刻连空气中都是泽修伤心的味道。
“其实……你不必逞强,你心里的痛苦难过可以说出来。”攸然轻声说道。
“说出来?呵。”泽修苦笑一下,转身看着前方,目光却没有焦距。
良久,泽修才又开口说话,声音有几分喑哑,“许久之前,我也曾试着说出来。可他们面上安慰我,转身却说我想以父君母亲的死邀功邀赏。我已经痛失双亲,悲伤难当,结果还要让别人拿着双亲的死如此恶意揣度。”
“世人皆说人心难测,呵……”泽修说到此处轻笑了一下,似是带着几分嘲笑,几分无奈,又有几分苦楚,“神仙也不过如此。”
攸然看着泽修的背影有些心疼,那种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一定痛苦又绝望吧?
“泽修……”攸然轻声叫道。
泽修轻叹口气,“从那之后,我便知道,何来什么感同身受。没有人在乎你一个人是如何在深夜里绝望的痛哭,也没有人在乎你一个人要辗转反侧苦熬过几个秋冬,你的痛苦或许正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他转过身来看着攸然,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当你明白了这个道理,便不会想要四处诉说以求宽慰。”
心疼,是心疼的感觉。此刻他眼睛里明明闪着光,可他为什么偏偏要笑呢?如果他悲伤的发泄,或许攸然心里就不会这么堵的慌了。
“是。”攸然垂了垂眼,“确实没有那么多感同身受。我们遇到更多的是别人带来的伤害而不是帮我们承担伤害,更多时候自己独撑过程,外人只看结果。可是真正爱你的人会设身处地的体谅你的遭遇,会感同身受你的苦痛,会与你休戚与共,正如唇齿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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