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晋在这里，他可能认不出眼前的男人是谁，但如果李铮在这里，肯定会被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这个几乎被打废的囚犯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的领导，上一任易水县捕头曹瑾！

不过跟他往日里呼风唤雨，地位权力几乎能跟三位官老爷比较的大吏形象不同，现在的他真的太狼狈。

丹田被废，双耳被割，手筋脚筋尽数被挑断也就算了，每隔一炷香还有狱卒前来反复折磨，恨不得把他身上每一根神经都折磨到崩溃。

但在下一炷香燃尽时，走进这间封闭牢房的却不止是狱卒，还有一个穿着贵气的中年男子，他指使着狱卒们冲着曹瑾泼出一桶污水，厉声道。

“曹瑾，还不招供吗？”

曹瑾被疼醒，咧着被割下半个的嘴唇，发出的却只有冷笑。

“狗官，还不明白吗，你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

跟之前见沈晋时乐乐呵呵的清官形象不同，现在的郑学文脸色阴沉地像是蒙了一层铁灰。

“我是狗官？哈……”

被曹瑾骂了也不怒，而是也轻笑两声，背着手在他面前徘徊。

“如果我是狗官！那你这条吃里扒外，跟易家那头死肥猪勾勾搭搭，想要图谋朝廷命官性命的，又该是个什么东西呢！”

虽说郑县令养气的功夫确实不错，但言多必失，更何况眼前这位他曾经的心腹，居然跟自己的敌人联手想要刺杀自己，因此他的话语里还是不免多出了几分明显的怒意，幸好及时闭口，这才重新冷静下来。

但事实证明在这里深呼吸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本想要炫耀自己今天又添新业绩的郑县令彻底没有了好心情，用衣袖捂住口鼻，赶紧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狱卒。

“继续，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不张嘴！”

曹瑾会不会张嘴沈晋不知道，但跟郑县令的苦恼差不了多少，他现在也在忙着想办法让别人张嘴。

“你叫什么？杜鹃？好……”

为了能提高自己做任务的效率，沈晋并没有简单的杀死那群女鬼，而是借助鱼鳞的力量全部抓了回来，准备复刻自己在花魁身上的灵光一闪。

但沈晋看过一部叫做《姊姊妹妹站起来》的电影，知道这种场所里有些人确实可怜，但有些可怜人其实已经被环境所腐化，心安理得地变成了幕后黑手的帮凶。

因此他从县城回到落水村后关上房门在洞府里忙活了一晚上，六十来个女鬼人人过关，互相指认职位与罪责，并运用各种手段进行分析与印证。

在把其中八个证据确凿无可救药，犯罪行径罄竹难书的老鬼当众用金刚杵敲成飞灰后，剩下的女鬼看沈晋的眼神别说友善了，有几个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狂热。

如此带来的效果除了让沈晋变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服装妆面搭配熟练，基础话术升至优秀，喜提【艺术家】身份外，就是这六十个侥幸活下来的女鬼全都愿意配合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