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分钟后,当陈春年折返回去、打算带她离开破庙这个是非之地时,直接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依稀星光下,刘二狗子扑倒在地,半死不活的抽抽着,呻吟着,身体一圈黑乎乎的全是血。
姜红泥则蹲在几米外,宛如一只愤怒的母豹子,眼睛贼亮贼亮的盯着刘二狗子,似乎随时扑上去继续补刀。
陈春年发现她的右手里捏了一把柳叶小刀,在寒夜中,泛着一层淡淡的冷光……
“快,快送他去医院!”
陈春年走过去,二话不说,提了刘二狗子搭在自行车上:“你等着。”
多余的话不用说。
若是刘二狗子死了,他和姜红泥两个人谁都跑不了,弄不好她会吃花生米,他则进去端十几年的铁饭碗。
为一头畜生抵命,实在不划算,除非,趁着夜深人静天欲雪、一了百了……
陈春年试了一下刘二狗子的鼻息和脉搏,暂时放弃了这一疯狂想法,蹬着自行车直奔县医院。
“快,快急救!”
十几分钟后,他扛着血葫芦似的刘二狗子冲进县医院门诊大厅:“快点,要出人命了!”
好巧不巧,今晚值班的,正好是上次他送女公安抢救时的那两名女护士。
“咦,怎么又是你啊?”
“又有公安同志负伤了?”
“……”
陈春年一愣,干脆将错就错,也没有开口澄清:“快,快喊医生救人!”
两名护士手忙脚乱的打电话喊人,一霎时,前几日的那一幕又出现了。
破旧的走廊里,几盏屎黄色的灯泡半死不活,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飘来飘去,就像一群纸片人。
马丹的,这是重生前的姿势不对吧,怎么总能遇到这种烂事?不愧是1983……
“伤者家属!”
“伤者家属在不在?”
几分钟后,一名护士走出急救室,瞪着陈春年说道:“伤者失血过多,必须得输血。”
陈春年有些心虚的问一句:“护士同志,刘二狗、呃,伤者的伤势严重不?”
那护士很是不耐烦,皱眉骂道:“都说了失血过多亟需输血,听不懂人话?”
然后,她又嘟囔骂道:“哪个哈怂干的好事?下手挺狠呐,全身戳了二十七个洞,竟然没有一处伤及要害……”
陈春年大喜。
哎,这特么的算什么事啊,好心送棉衣,遇上这么一件糟心事,简直日了狗了!
不过,只要没弄出人命就没事……
“护士同志,我O型血,抽我的好了。”
他大大方方的脱掉军大衣、棉袄,捋起袖子,浑不在意的咧嘴笑道:“放心抽,500cc以内随便弄。”
只要刘二狗子不死,事情就不大,大不了让姜红泥进去端几年铁饭碗,反而比外面安全。
于是,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