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年点头:“对,我跑出去了。”
“我扒火车去过长安城,去过山西,去过河南,去过河北,去过北平,还去过天津卫、上海滩、深圳、广州,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中国。”
一边吃喝,一边侃侃而谈。
他把自己的一些出门经历和经验,几乎没什么保留的‘传授’给了姐姐陈雪晴。
1983年前后,出门在外需要注意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不过,有一个‘核心问题’,那就是安全,他必须提前告知姐姐。
那就是在9月份以前,或者说,在最近这一两年间,最好别犯任何错误,哪怕就是跟人谈恋爱,也得小心出事。
流氓罪,轻则18载。
重则、嘭……
陈雪晴听得很认真,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一直死命护着的弟弟终于长大了。
“小年,谢谢你。”
陈雪晴端了一小杯西凤酒,郑重说道:“这些年来,在爸爸的影响下,我们姐弟的性格都不太好,自卑,怯懦,偏生不服输,反而成了社会上的人渣,死狗,混混。”
“你说的对,人这一辈子想要改变命运,首先得改变自己的心胸,绝对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
陈春年温言补充一句:“也不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因为,那玩意儿就叫内耗。”
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
自己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因为。
那玩意儿就叫内耗……陈雪晴低声重复了好几遍,抬起头,端一杯酒,微笑说道:“小年我懂了。”
噹一声脆响。
二人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
1983年前后,乡下人去北平城,是一件十分重大的大事,光是介绍信就得开好几份。
好在有‘陈肥肠’这个红宁县名人出面,很多单位的干部都挺给面子,基本没什么磕绊。
屁大的一座县城,谁和谁好,谁跟谁钻过谷子地,谁家的婆娘是破鞋,根本就瞒不住。
更何况,陈春年跟梁县长亲近,现如今又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所有的干部职工都清楚。
甚至还有人传言,说陈春年跟梁县长的小姨子搞对象,听说都拉过手、亲过嘴、上过炕、一达里睡过觉了。
等等云云,乱七八糟。
陈春年听了,自然含蓄一笑,懒得去分辨……
“陈雪晴?去北平?《人民文学》编辑部改稿?”
下午4点多,姐弟二人来到县公安开最后一纸介绍信,却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接待他们的是一名老公安,跟陈春年、陈雪晴打过好几次交道,算是老熟人了。
他耷拉着眼皮,翻看一份《长安日报》,翘着二郎腿,脚尖一抖一抖的问道:“《人民文学》是人民的文学,啥时候成了死狗流氓混混的文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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