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男人的话,但她愿意见一见那个姑娘。
“我这几日都在,你可以让她挑申时之后来。”
女子看诊要避开众人,申时之后没有病患,再是妥当不过。儒生双眼亮着,站起来再次深深行礼:“多谢桑大夫。”
此事便过了。
却说李小川得了桑落的手书,去了绣衣直使衙门。明明是盛夏,满京城的人都在流汗,李小川一走到直使衙门正门那条街,就觉得冷嗖嗖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空荡荡的一条街,别说没有一间铺子,连一只歇凉的鸟儿都看不见。石板路被当头烈日烤得发白,仍旧让人觉得阵阵发寒。
李小川年纪不大,圆圆的脸被晒得红扑扑的,穿着一身灰布衣裳,走在路上,来来回回张望。
都说直使衙门这条街上能听见犯人的喊声,他竖着耳朵听了好一阵,什么动静都没听见。他觉得这事就是个谣传。
颜如玉他见过,没有传言的那么可怖。长成那样,根本可怖不起来。
他扯扯衣裳,敲了敲朱漆的大门。
这倒也有几分稀奇。别的官衙大白天都开着门,怎么到了直使衙门,却大门紧闭呢?
敲了好一阵,才有一个绣使打开门,像看怪物似的看他:“找谁?”
“大人,小民李小川,有要事求见指挥使大人。”
那人更怪异了,打量了他一阵,才说:“等着。”
过了好一阵,朱漆大门旁五十步,有一道小门开了。
知树站出来。李小川立刻就认出他来了,跑着迎过去:“大——大人,怎么见指挥使大人还要从这小门走?”
知树腿长,步子大,走在前面说了一句什么。
李小川小短腿跟不上,跑了好几步追问:“什么?”
知树一驻足,平静无波地道:“直使衙门,罪犯和尸首才从正门进。”
像是为了应景,也不知哪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喊声。
李小川想起那夜跟知树刷地砖时看到的尸首,顿时后脊生寒,脸色也变了。谨慎地跟在知树身后,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路过好多扇雕花的门。终于见到了颜如玉。
颜如玉正阅读着卷宗。
屋内不算明亮,日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绛紫的彘兽云鹤袍上,胸前用金珠钉的兽眼与鹤眼闪着犀利的光。
知树道:“大人,李小川到了。”
颜如玉抬起头:“何事?”
桑落说一日查出来,还真是一日。不过她比自己想象的胆大,竟让李小川找到这里来。但仔细想想也只有李小川最合适。他既知道知树的身份,又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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