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吗?
她从不觉得苦。
在古代,女子们最远大的目标,就是嫁个好夫君,或有地位,或有家世,或有家产,或有相貌。
她不一样。
前尘往事如梦中烟云,唯有这一身医术在时刻提醒着她,她与这个时代女子们的不同,她注定不会随波逐流,也注定不会湮灭在历史里的一刹那。
桑落伸出手指敲敲桌案,脸上挂起严肃而认真地表情:“多少人求不得的药方,你要不要?”
“什么方子?”夏景程顿时就来了精神:“要!要!”
“麻沸散。”
夏景程把手揣进袖子里,耸着肩撇嘴道:“桑大夫,你就逗我吧!那东西早失传了。”
“蛇根木,我已有办法将蛇根木的毒性去除。”
夏景程双眼立刻放光:“怎么做?桑大夫,你当真是杏林奇才!”
“你与小川去弄些兔子和老鼠回来。我这几日要多试几个方子。”
夏景程一听到老鼠,脸色变得又青又白,声音都变了:“我最怕老鼠了。”
桑落才不听这些理由,收拾东西走向内堂,只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学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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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元宝接到内官的消息时,正在修笤帚。
小小的手早已长满老茧,勒着竹篾条的手指黑黢黢的,被篾条磨得十分粗糙。
胡内官走过来挨着他坐下来:“让你去跟那管事的赵内官好好说一声,他就分你一把笤帚了。”
元宝笑了笑,使劲儿将竹篾条勒紧:“还能用呢。不过是松了。”
那赵内官管着东南角洒扫的器具,看元宝长得清秀,生出些不干净的心思,好几次拉着他往屋里去,都被他挣脱了。元宝一直没有跟干爹说。
说了又能怎样呢?找点茬,让那赵内官吃些苦头,说不定最后吃苦头的还是自己和干爹。
要忍,要让,要使所有人都忘了自己,就能在这深宫之中保命。这是廖内官教他的,他一直记在心里。
他晃了晃扎紧的笤帚:“干爹你看,扎好了。”
胡内官双手抱着头,斜靠在胡桃树下,静静地望着那一道道的宫门,想起之前宫里选伺候圣人笔墨的小内官,元宝落了选,叹了一口气道:
“你啊,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也好,也不好。进宫这么久了,幸亏就当个宫墙边的洒扫内官。若进了那里面,只怕活不过一日。”
元宝拿起剪子修剪笤帚,闻言抬起头真挚地笑着:“这里很好,我就陪着干爹,哪里都不去。”
胡内官听了高兴在心里,嘴上却不饶他:“你这嘴,对我甜有什么用?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考你功课了!昨日学的那些字你可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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