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顿了顿,看了一眼望连乡的壮汉,又低声道,“否则,哪里还需要他们挖山开路?整个汲县的驻兵都进这里来了。”
“快来!”有个衙役站在石头上喊道,“有人受伤!”
万大夫立刻提着药箱几步上前去救治。
“这里也有!”前面的人喊了起来。
“这里有三人受伤!”
“这里有孕妇!”
越往山中走,尸体越多,伤者也越多,多数都有骨折或外伤,被指挥的壮汉们只得一个一个往外抬。
只有村民,驻兵和几个绣使,没有看到颜如玉。
知树抓住绣使一个又一个地追问:“指挥使大人呢?”
绣使们骨头折了,脑袋上还冒着血,昏昏沉沉的说:“颜大人带着几个人进山里去了,山那边还有两个村,让我们几个在这里守着村民。”
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捧着半截燃尽的松明子哭道:“颜大人把火折子塞给我时,后山已经开始落石了,大家都劝他不要去,他说山里还有人,带着好几个人就去了......”
“哪个方向?”
绣使回头想要指出方向,却发现没有了方向。最后一次滑坡,山那头的路已经面目全非了。
知树将绣使狠狠一摔,带着风字辈的人施展轻功借着几棵未曾被折断的大树往山里冲。
桑落更急,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带上我!”
山林深处传来知树的回应:“山中危险,你先别动,我带人去探一探路。”
桑落不愿意等,扯过药箱,寻了一根结实的木棍,拄在崎岖的泥地里,顺着知树离开的方向往前走。
邬宇跟了上来,也用一根木棍拄着大步走:“一个人不安全,我陪你。你去哪儿?”
“去寻人!”桑落几次脚底打滑,干脆从衣裳上撕了两块布,缠在鞋底。
邬宇有样学样,也扯了衣裳来缠着鞋子,果然踩在泥地里就稳当多了:“谁?”
桑落怔了怔:“朋友。”
两人绕过一块巨石,露出一堆漆黑的灰来。
邬宇蹲了下来,用木棍撬起狼烟火堆的灰烬,仔细看了看:“底层铺的是易燃干草,中层混合了马粪,顶层撒了一点油脂。这是军中的做法。”
桑落心中咯噔了一下,装作不经意的走过去,随意挑着看了看:“有军中的手法也不奇怪,绣使多是禁卫营出来的,再说颜大人还带着驻兵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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