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心中震动，这些年他也曾因斩杀善妖而愧疚，但心中就是别不过这个劲儿来，妖就是妖，今日不害人，明日却也说不定！

如今听了李青岑之语，他有了异样的想法，除恶务尽是必然，只是应先查明情况，寻根溯源，不能以未来之事衡量当下！

修道近百载，早有了跨入炼虚合道的法力，却迟迟不曾跨入其中，只以为是功德未曾圆满，如今却知道乃是自身心境之事。

“陵，多谢道友指点！这两粒金丹还请收下。”

张陵郑重一礼，奉上一个玉匣，里面有两个龙眼大的丹丸。

龙虎金丹！

乃是他当年踏入炼神之境时在云锦山炼制而成，丹成龙虎现，而那云锦山如今已经被众人称作龙虎山！

李青岑拿在手中，那金丹光芒闪烁，其内似有龙虎之影，耳边隐有龙吟虎啸之声。

他眸光大亮，传说之中除了道祖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之外，只有这龙虎金丹最为出名！

“此丹名曰九天神丹，凡人服用一枚可延寿五百，百病不侵，服用两枚可返老还童，寿八百！想必对李道友神道修行亦有助益。”

张陵傲然道。

“如此贵重，青岑受之有愧！多谢道友！”

李青岑郑重道，翻手间就收了起来，待日后修成肉身说不得会有大用。

张陵张了张嘴，忽地说道：

“青岑乃是正神，我观你心中有大善却不拘小节...还望你勿要劳民伤财，满足私欲。”

老张乃是实诚之人，心中所想便直接说出，甚少遮掩。

他见山腰处兴建庙宇动用许多凡人，耗费颇为不小，忍不住开口劝诫。

李青岑一怔，笑道：

“那是黄家镇的黄庄主，此前为他救下子嗣，便要为我兴建庙宇，正好我也未有居所便允了下来，您放心！日后青岑必定谨记道友之言！”

“甚好！陵这便告辞，待有私卖香火的消息会传讯于你。”

“道友慢走！”

李青岑拱手相送。

回头间便看到红绡俏立在老树下，眼眸紧盯着李青岑。

“让你去取山果，怎地站在这里，客人都走了果子怎地还没来？”

“你当真认为鬼物都非恶鬼？”

红绡冷不丁来了一句。

她是如何透过结界听到自己谈话？那调查香火之事岂不也被听的一清二楚？

眉头皱起，抬首看向她，却见红绡的眼一眨不眨。

“你们所讲我全都听见，那香火之事亦知晓些许...回答我！”

“正如我所说，人神皆有善恶之分，天下万灵皆是如此，不知红绡姑娘可有不同见解？”

李青岑沉声说道，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世人畏惧鬼物，都说我们吃人炼魂无恶不作，但我自成鬼以来感觉与生前并无差异...”

红绡眼神变得迷茫，一点一点讲述她数百年的经历，觉得委屈。

她却不知，之所以能够很快的恢复灵智都是他父郭釜之功，否则亡魂化作鬼物，再变作厉鬼...暴戾嗜血，并无多少灵智！

其实李青岑也并不知晓，他的善恶之观还并未适应此界之规则，之所以能以言语让张陵有所感，因为其中蕴含的道理令人深省。

可能只为倾诉，说完那些话语之后，红绡又变回原来的样子，看着李青岑道：

“那日你说让我所做之事便是调查香火？”

李青岑点了点头，却未急着开口，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递给红绡，“你父亲托我带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