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真的?”韩栋来颤抖着声音,难以置信地朝韩容川问。
“这是医院报告,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韩容川眼里全是畅快,还有几分狡黠。
韩栋来将他随手丢过来的那张孕检报告纂在手里,用那一双宛如死鱼目一般的眼睛去看,几乎是贴到了脸上。
“造孽,造孽啊!”他双手抖如筛糠,仰头绝望的大喊一声。、
“爹,你说他该叫你什么?”韩容川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深邃的眼睛里藏着笑里藏刀的阴狠和毒辣。
“你,你这个逆子……”
“爹,你千万别动怒,我这可是跟你学来的,当年你不就是这样对我娘的吗?”韩容川俯下身捡起那张孕检报告。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罢了,你可以抢走我心爱的女人,那我也可以霸占你的女人啊,爹我可是有样学样,你不是还总夸我有你当年的风范吗?”
他冷笑一声,将那张孕检报告轻轻放在桌上,继续道,“当年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了诗茵,我想娶她,可你怎么做的?你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他给纳进了门,任凭我苦苦哀求你也无动于衷,还将我关在后院,让我自生自灭,你让我怎么放下?你以为你给我你全部的家产,我就会放下这些仇恨吗?”
韩容川满含恨意的说着,目光中全是凉意。
“爹,不,准确的来说你应该是我大哥了,马上我就要有一个孩子了,是你的四姨太给我生的,大哥!”韩容川凑到韩栋来耳边轻轻说着。
“逆子!”
韩栋来举起手,想要朝他脸上打去,可他刚举起手来,一口气没上来,急火攻心,喷射出一口老血。
暗红色的血,溅到了韩容川银白色的西装上,那抹红,鲜亮得刺眼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韩栋来死了,是活活气死的。
一张老气横秋的脸上,仿佛还充满怒气,五官扭曲得有些吓人,嘴边苍白的长胡须上,溅满了鲜艳的血液,一串串,就像雪地上的梅花印。
韩容川显得十分淡然,他撇了他一眼,淡淡地从西装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块黑色的方巾来,轻轻擦了擦自己面前的血迹,然后将那张方巾轻轻盖在韩栋来的脸上。
他潇洒转身,将自己沾满血迹的白色西装脱下,随意丢在暗红色的地毯上。
梁玉秋已是满眼泪花,眼底的悲凉之意,她的眼睛似乎已经盛不下了一般,就要溢了出来。
此刻,门外突然一声闷雷响起,一场大雨骤然下了起来。
雨声用力的敲打着砖瓦,狂风肆意地摇晃着院子里的梧桐树,也摇晃着她已经被伤得四分五裂的心。
韩容川心如止水的眼睛突然对上了她如霜降般寒冷的眸子。
那一瞬间,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知是不是被风吹进了衣裳里。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怎么样也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