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和丹霞盟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柳栖云与谢云澜一路逃窜，谢云澜踩着剑光，还不忘回头张望。

柳栖云肩头的空空兴奋地比划着揍人的动作，她刚要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黑，毫无征兆的，整个秘境突然暗了下来。

等她的双眼适应黑暗，天空中逐渐浮现出巨大的金色文字。

「诸位修士，速诣神农殿，于晨光初现之际，饮神农像前药盅内忘忧饮，方可脱此秘境。

若有违者，化山石草木，永困此间，不得超脱。

此香燃尽即日出，切莫误时。」

金字消散，化作一根燃烧的线香模样，而线香旁缓缓展开一行字。

「三更生，五更死，见日即枯不见水。」

“什么意思？”谢云澜皱眉，“让我们去神农殿离开秘境，可是神农殿究竟在哪？”

“三更生，五更死......”柳栖云喃喃自语，直觉这是关于神农殿的重要提示。

而四周的黑暗正渐渐沸腾起来，远处不断传来凄厉的兽吼及树木摧折的巨响，成群的赤目夜蝠振翅压顶，无数藤蔓破土而出绞灭巨树，这秘境全然变了一副模样。

天穹上的线香落下一截灰烬，时间不待人。

空空尖叫着跳起，爪子一挥，撕碎了几只逼近的蝙蝠，但更多的黑影仍在盘旋。

柳栖云的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那些掉落的蝙蝠尸体，被角落的点点荧光吸引。

那是生长在岩缝间的昙草，正舒展着纤薄花瓣，在无风夜色中轻轻绽放蔓延。

“三更生，五更死......”

“三更生，五更死！我知道了！是昙草！”柳栖云想起了操纵沙盘时在《百草天机图录》上所看过的记载。

“昙草喜旱，子夜开花，日出凋零，正是三更生，五更死，见日即枯不见水。”柳栖云的双眼炯炯发亮，“我们得往这些昙草生长的方向走！”

柳栖云话音未落，身前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黑暗中亮起一对兽曈，如两盏血红的灯笼悬挂其间。

“小心！”谢云澜一把拽住柳栖云的手臂向后跃去。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只黑纹巨虎从黑暗中扑出，利爪划过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岩石如豆腐般被切开。

空空发出一声尖啸，身形骤然膨胀，挥动巨拳，狠狠砸向黑纹巨虎的脑袋。

气浪翻滚，巨虎被这一拳打得偏过头去，却只是晃了晃脑袋，眼中凶光更盛。

谢云澜已经祭出飞剑，剑光如电，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直取巨虎咽喉。

柳栖云迅速环顾四周，发现那些发光的昙草正沿着巨虎身后蜿蜒的山路向上延伸：“我们得往那边杀过去！”

黑纹巨虎被谢云澜的飞剑缠住，暂时无法追击。

二人抓住机会，沿着昙草指引的方向疾奔。

柳栖云已锻体结丹，双腿肌肉绷紧，一步跃出数丈；谢云澜则驾驭剑光低空飞行；空空恢复小猴形态，灵活地攀附在柳栖云肩头，不时回头警戒。

柳栖云抬头瞥了一眼天空，那根金光所凝的线香上灰烬不断飘落，仿佛死神的倒计时。

她的心跳如擂鼓，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昙草生长需要特定环境，它们指向的一定是秘境中灵力最纯净的地方，神农殿必然在那里！”

山路越来越陡峭，四周的黑暗仿佛有了实质，粘稠得几乎能抓住人的手脚。

忽然，地面裂开无数细缝，粗如手臂的藤蔓如毒蛇般窜出，朝二人缠绕而来。

“我来开路！”柳栖云拳风如雷，每一击都将袭来的藤蔓轰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