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困意彻底占据了脑袋的商云良已经迫不及待地倒在了属于自己的榻上。
鼻子里虽然萦绕着女子淡淡的脂粉清香,但他的脑子这时候已经对这些做不出敏感的分析了。
他哼哼了两句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商云良觉得自己非常累,不是指身体,而是指精神。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儿如同给过山车加了氮气加速般刺激,但另一方面,商云良意识到自己在脑海里使用猎魔人药剂全书,恐怕消耗的精神也着实不小。
虽说他现在也无法理解那瓶初级杀人鲸药剂出现在他手掌的原理。
但交换的原则似乎还是成立的。
既然这本随他一同穿越而来的黑色大书帮了他,那他自然也得付出点什么才暗合天理。
女子婀娜的身姿裹在新换上的襦裙里,袅袅婷婷地离开了。
门扉吱呀开启,然后却被悄悄地阖上。
世界,安静下来了。
……
皇宫之内。
血腥和肃杀让这座屹立一百多年的天子居停染上了不安的气氛。
经过口耳相传,现在,大半个紫禁城的人都知道,宫里的两位贵人已经被皇后缉拿,她们所在宫殿里的所有太监宫女,已经全部被北镇抚司的人押到了诏狱里。
东厂的番子和锦衣卫的兵丁狼一般地在搜查禁城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瑟瑟发抖,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生怕被这些人抓走,打上一个谋逆同党的罪名。
翊坤宫外的广场上此时已经躺满了血肉模糊的人体。
绝大部分都已经因为严重的内出血和骨折,在极度的痛苦中哀嚎着断气。
剩下极个别生命力顽强的,也只是稍稍延缓死亡的到来。
一个时辰前客客气气送走商云良和许绅的陆炳,此时正大马金刀地倚靠在一张太师椅上。
手里终于是握着了之前忘带的腰刀。
刀刃森寒,似乎还带着血。
挎着刀的锦衣卫千户踏过血浆,丝毫不顾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和人死失禁后的臭气,来到了陆炳面前,拱手行礼,汇报道:
“禀指挥使,杨金英等十六人的家眷,在京的已悉数锁拿,在外地的,属下已经派人出城,不日将有回报。”
陆炳点了点头,借着这千户的飞鱼服擦了擦带血的绣春刀,问道:
“家抄了?”
“抄了!”
“可有发现?”
“禀指挥使……没有。”
锦衣卫千户把脑袋压得很低。
陆炳叹了口气,看着商云良和许绅离开的方向,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没了便没了,这次,不需要你们做什么证据,光凭刺驾一事,这十六家便得族诛了。”
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陆炳又想起了那个年轻到不像话的小太医。
陛下昨晚到底喝了什么,才使得浑身无力,无法反抗呢。
他已经从那十六人的嘴里翘出来了一些东西。
那些人也说不出这东西从何而来,线索到这里似乎快要断了,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下的药本身。
弄不清楚那东西的成分,这案子就没办法往下查,当陛下醒来,他也讨不到好。
“商云良……是吧?”
“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惊喜。”
他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