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礁石境巅峰武者的五感岂是常人能比。
景澜只是矮身一蹲,整个人便从几人视线里没了踪影。
“怪了···那小子跑哪儿去了?”
“砰!”
话音未落,暗处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咋回事?!”
“砰!”
第二声紧跟着炸起,领头的汉子后脊梁瞬间就蹿起一股寒气,手里木棍“哐”的一声当掉在地上。
他这才惊觉,自己今天这是踢到铁板了。
“撞鬼了不成?!”
最后的念头刚冒出来,后脑勺就挨了记狠的。
昏死前,他怎么也想不通,这种高手怎会半夜三更在贫民窟晃悠。
景澜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捏了捏手腕。
不过是几个泼皮,给点教训也就罢了,倒是窝棚里传出动静,让他皱了皱眉。
“当家的···外面是谁···”
“我也不知。”
他尽量轻声动手,却还是将窝棚里的人惊醒了。
掀开草帘时,见盲眼妇人正哆嗦着收拾破布包裹。
“这...这位爷?我见这棚子没人就寻思先住着...我们这就搬走...”
“不妨事。”
景澜见状一怔,截住话头,继续道:“取件旧物就走。”
若非得了造化,自己怕不是还在这地方蹉跎。
“谢谢···谢谢····”那对夫妇赶忙叩首。
他进到窝棚,手指往歪斜的木柱底下一掏,果然摸到块温润青玉。
借着月光细看,边角刻着浅浅的“景”字,背面雕着生辰年月,正面则雕着一朵海莲。
原主流落在外最后件贴身物件,总算是收回来了。
寻到此物,安全感稍稍增添了几分。
此后景澜迅速离开了此地,这个小插曲也并未给贫民窟带来太大的波澜。
····
天刚蒙蒙亮,俊安药铺的伙计刚卸下两扇门板,景澜就提着包裹走了进来。
掌柜眯眼打量着来人,粗布衣裳沾着晨露,十分寻常的流民打扮。
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身气度却又不似寻常流民。
他暗自嘀咕着:“别又是来讨药的。”
贫民窟那地界污水横流,害病的人多如牛毛。
起初掌柜见着面黄肌瘦的流民来讨药,心一软便白送了几副汤剂。
但谁知善心招来祸事,翌日药铺门前乌泱泱挤满破衣烂衫的,抓药的客人连门槛都迈不进。
最后还是惊动镇海司的官差,举着腰刀才把这伙人撵出城。
自那遭善心反噬,他算是看透了,如今见着粗布麻衣的进门就拉下脸。
此刻他见到景澜装束,自然也没啥好脸色,鼻子里哼出声:“客官若是讨药的话,烦请移步别家。”
景澜闻言怔了怔,眉峰微挑:“讨药作甚?”
这话倒把卢掌柜问住了,捋须的手停在半空:“你...不是来讨药的?”
“自然不是。”
景澜解下包袱皮,掏出个油纸小包,“敢问掌柜的,您这里可收疗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