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内五脏俱全,最底层货舱堆满粮水货物,中层蜂窝似的船员舱里,每人独居一室,浴桶药炉俱全,修炼倒是方便。
吃饭更是阔气,餐餐每回都有秽妖肉,月钱更是涨到五十两雪花银,另有分红可拿。
更妙的是允许下海捞鱼,逮着什么都归自个儿,这待遇搁什么地方都算是头等体面。
刚开始这几日,他窝在舱里参悟《避息诀》,这法门是他实打实自己琢磨的,日日勤修不辍,虽精进缓慢,却能感觉得到进步。
“也不知这回捕捞的海产能不能奖励本御涛功法?”景澜默默想到。
上船后不久,照例都有迎新会。
按规矩,新人得亮亮本事,既让大伙掂量斤两,往后厮杀时也好配合。
晚宴刚撤,许虎拎着酒坛往桌上一撴:“给三位新人接风!客套话就省了,直接走咱们巨鲸号的规矩,迎新擂!”
甲板上顿时炸开锅。
但见许虎摸出个翡翠盒子:“哪位新人能连扛十轮车轮战,赏碧玉膏一盒!”
底下老船员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乖乖!这宝贝抹身上如铁刷刮骨,炼体功效翻倍!当年老子入伙时怎没这彩头?”
景澜瞥见许九玄正往拳头上缠布带,章木灵的舱房却黑着灯,这女人倒是滑头,推说晕船躲了清净。
“这不明摆着的吗!”
有人拍着大腿嚷道,酒气喷得老高,“虎爷这是要给亲儿子开小灶了!”
许虎拎着酒壶斜倚船舷,灌了一口笑道:“九儿,上去亮亮你的花拳绣腿,可别堕了我许家威风。”
“您好好瞧着就是了!”
许九玄将指节捏得噼啪作响,雄赳赳踏入场中。
岂料老许头突然变卦:“都听着!谁能把这小子揍趴下,碧玉膏归谁!”
话音方落,几十道目光霎时化作幽幽绿瞳。
许九玄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老头子,你胳膊肘别往外拐啊!”
原本还顾忌少主身份的船员们,此刻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眼中凶光毕露。
“砰砰砰...”
“啊啊啊...”
只见人影交错,拳拳到肉的闷响与吃痛哀嚎交织升腾。
“哎哟!张叔你别踹我腰眼!”
“王麻子!锁喉算哪门子好汉!”
“停手停手!小爷我认栽!”
许九玄虽说修为不弱,但哪敌得过这些老家伙的阴损招数?
那帮人专挑软肋下手,打得人钻心刺骨却不见淤痕,既煞了他的骄气,又全了船主颜面。
许虎扔出一盒碧玉膏,仰头灌了口烈酒,喉间发出冷笑:“该!让你知晓海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话毕,他的脸忽地转向景澜:“该这位小兄弟亮亮拳脚了。”
景澜扫过翡翠匣子,心道这碧玉膏于他而言已如鸡肋,寻思不如稍微意思一下完事。
他点了点头,起身抱拳:“请诸位赐教。”
话音落下,人堆里蓦地立起个精瘦身影,约莫二十四五,周身萦着洗不净的腥气。
此人笑眯眯的抱拳道:“在下余青,来会会你。”
眼神交错间,一股微不可查的莫名的杀意从对方身上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