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没提过吗?”岩真抓了抓后脑勺,露出困惑的表情。
“当然没说过!”
“哎呀,可能不小心忘了,反正现在你们不都知道了么。”岩真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
如果浮世船城当真被景澜的师父掌控,天桓海域的航运商贸便如同未开发的蓝海!
望着天影船队曾经掌控的航线被各方蚕食,许虎心口阵阵发疼。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寻求这位长鲸强者庇护,倘若此事能成,这些航线迟早能重归船队囊中。
正盘算间,许九玄百无聊赖地插话道:“爹,咱啥时辰开饭?兄弟们的肚皮都快贴脊梁骨了。”
许虎环视周遭弟兄,颔首道:“那就去馆子...且慢!小九你去集市采买酒菜,咱们自己开伙。”
他本能要招呼弟兄们下馆子,忽然惊觉自己已非当年如日中天的天影船队二把手。
船队积蓄大半被岩武带走充作新势力启动资金,如今囊中着实羞涩。
往昔宴饮都由船队公账支应,那点开销相比船队进项不过九牛一毛。
可如今船队财源已断,坐吃山空不说,还要供养众多武者,必须得精打细算。
这般沉重压力令许虎呼吸发紧,他首次真切体会到执掌势力的艰难。
“买菜?不是说好去酒楼...”许九玄拧起眉头。
这些天在海上漂泊,他嘴里早淡出鸟来。
“酒楼个屁!真当老子钱袋很鼓啊?”许虎没好气地凿了儿子个爆栗。
“您没钱可以问岩馆主借啊!他老人家肯定有。”许九玄转头看向岩真。
“咳...在下亦是囊中羞涩。”岩真闻言色变,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看你岩叔那架势,能乐意借给我么?”
“兄弟你这话说的,上回你还欠着我百两雪花银呢!”
岩真闻言竖起眉毛道:“先还了旧账再提借字!”
许虎嗤笑挑眉:“嗬!这时候倒记起旧账了?想当初你在春风巷温柔乡快活,可还欠着我三百两风流债呢!”
两人你来我往翻起旧账,许九玄看得直翻白眼:“得得得,把银钱给我,我去买菜便是。”
“不成!今儿非得和这老赖掰扯明白!”
许虎甩出几锭银子,揪着岩真衣襟不撒手。
许九玄顿觉无语,索性不再理会这俩老头子,抬脚跨出院门。
当夜由船厨掌勺,因采买了新鲜食材,又添置不少酒楼佐料,倒也算整治出顿像样饭食。
这般紧巴巴熬过数日后,景澜终是带着“师父”重返天桓岛。
登岸瞬间他便从储物戒召出傀儡,自己则垂首恭立黑袍之后,俨然以黑衣尊者首徒自居。
不多时行至天影武馆,方才望见港口仅泊着两艘天影旗帜的巨船,心下有些惊疑不定。
岩真与许虎闻得景澜归来,忙不迭整衣相迎。
“景澜回来了!”
“好小子,早料定你能完好无损从战场杀回来。”
许九玄掌心重重拍在他肩膀上,章木灵也在廊柱旁微微颔首。
“诸位别来无恙?方才见港口仅泊两艘战船,究竟是何变故?”景澜拱手环视。
“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入内详叙。”许虎与岩真交换眼神,余光扫过黑袍人时暗自心惊。
“这便是长鲸大能?怎的毫无生气宛若死物?”
昔年暮年崔承颜周身气血如暗夜骄阳,令人不敢直视,眼前这位却连活人吐息都无,倒似刚从棺椁里爬出来的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