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他便参透其中关窍,顿时懊悔难当。
他原打算给那位前辈留些好印象,可这般接二连三上门纠缠,简直与结仇无异。
“该死!我怎么这般倒霉!完了...这下全完了!”
孟笑尘见状更不愿掺和,只默立旁观。
此刻若为顾洪求情无异自寻死路,何况他们本就交情泛泛,眼下同行不过是卖个面子罢了。
孟笑尘自然也已参透其中关窍。
天影船队显然受到那位传说中的伏蛟镇海候的庇护,毕竟天桓境内能有这等实力的,除却这位再没有第二人了,但这变故当真是谁都不曾料及。
此事原是天影船队的绝密,知情者不过五指之数。
在天桓海域,除却郑昊便只有宋兴文知晓内情,但此二人断不会四处张扬。
顾洪仅探得天影会前往星沙,全然不知船队已易新主。
...
此时甲板众人虽置身景澜气血领域,却未觉半分压迫,足见其对气血的掌控已达纤毫入微之境。
他们凭栏俯视下方动弹不得的顾洪,心下已然雪亮。
月蜕岛酒楼那日他们曾见过此人,许虎更知其中隐秘。
此人豢养黑骷海寇,养寇自重,实为海寇庇护伞。
天影船队正是握此把柄,才遭其忌恨,如今竟要来灭口绝患,将众人尽数抹杀,这桩勾当自可永沉海底。
可叹他断难料到天影船队竟有景澜师尊坐镇,一出手便被镇压在地。
眼下危机暂解,但仍然觉得先前攀附王林的决断英明,若非如此,此刻恐怕早已万劫不复。
“晚辈不知前辈在此坐镇!求前辈高抬贵手留条活路!若早知您在此,就算借我千颗豹子胆也绝不敢造次!念在昔日助赤礁岛收复失地的微功,恳请饶过这条贱命!”
顾洪颜面尽失地匍匐在地,嘶声哀求,如丧家之犬一般。
这般景象令周遭观者脊背发凉。
“长鲸使君竟在讨饶?怎会如此?”
“果真长鲸强者之间亦有差距啊。”
“这天影船队的倚仗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强悍如斯?”
堂堂使君卑躬屈膝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众人认知。
在寻常武者眼中,长鲸境本就如神明一般,向来以力破万法,何曾这般摇尾乞怜?
但事实当前,众人才明白强者之路永无止境,所谓天外有天之语也绝非虚言。
舱室内的景澜冷眼睥睨,思忖如何处置这这厮。
此人仗着修为横行无忌,三番五次恃强凌弱,虽说在世道实属常态,然其行径已然逾矩。
景澜觉得是时候得给这人一个教训了。
他略微放松气血领域的压制力,使顾洪得以活动肢体,此时王林所在的舱室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线。
“进来吧。”
顾洪见状面露喜色,如此事情尚有转圜余地。
作为天桓海域屈指可数的长鲸境强者,这位纵横四海的武道高手此刻却如履薄冰。
对方虽与天影有过数次冲突,但皆在可控范围内,也未对自身势力造成实质损害。
只是屡次三番前来滋扰,虽未达死罪却着实令人厌烦。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决意以青煞咒束缚此人,令其终生为奴效力,也能杜绝其四处生事。
这种长鲸强者,就该狠狠榨干剩余价值然后当做垃圾一般扔掉。
“属下即刻前来。”顾洪全然不顾形象,谄媚之态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