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茂站在自家府外。
抬头看着新换好的木制匾额。
由朝廷专门敕造而成,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破旧。
李重茂双手叉腰,不时点头,颇为自得。
上面书写的“温王府”三字,苍劲有力,出自钟绍京之手。
时间一晃,已经来到了九月初,距离同钟绍京赌斗比酒,再到忽悠他酒后赋诗。
也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
钟绍京从一开始的忐忑猜测,到如今已然变得深信不疑,笃定自己是位怀才不遇诗词大家。
那状元酒的名头,也在李重茂有心推动下,连带着这位司农寺录事钟绍京的名号,一起响彻长安。
李重茂走上台阶,正想推门进府。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陆萱儿穿着身灰白色轻便服饰,施施然出来,妆容素净,俨然一副清纯人妻模样。
李重茂轻笑着上下打量着她。
陆萱儿眼眸泛光,嫣然一笑:“阿郎,刘娘子约我今日去她家布庄,我这样穿可以吗?”
“唔……”李重茂沉吟了一下,“挺好的,怎么这几日刘娘子总是约你出去?”
刘娘子是王崇晔之妻,时常会去东市的王氏布庄察看,自从与陆萱儿相识后,便总会叫上她。
王氏布庄虽然名义上管事的人是王崇晔的堂兄,可实际是他王崇晔所有。
不然光凭王崇晔一个从五品尚衣奉御的俸禄,怎么支撑得起他时常宴请北衙禁军那些人。
“刘娘子上次见我刺绣不错,今日她家布庄来了位挑剔的客人,所以便叫我去看看。”
陆萱儿解释道。
李重茂点了点头。
顿了顿,没忍住好奇心:“萱娘又会酿酒,又懂刺绣。当真是个寻常百姓出身吗?”
陆萱儿眨了下桃花眼,清纯娇媚的脸上露出不解:
“阿郎说的哪里话?我当然是寻常百姓,只是家中多种了些稻田。”
原来还是个地主出身。
李重茂释然。
陆萱儿随即同他道别,迈着轻快的步伐,消失在巷道角落。
李重茂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准备关上大门。
却见陈玄礼快步走来的身影,于是便停下动作,走上前去。
“陈都尉,今日练球时间未到,怎么来这般早?”
经过这段时间陈玄礼的悉心教学,李重茂感觉自己马球技术已经突飞猛进。
因此把每日练马球的时间,缩短了一些。
而这陈玄礼,自从被自己拉着,一同给钟绍京编织了个诗词大家的名头后,便有意无意的同自己走得近了。
也许陈玄礼会觉得是被迫,可李重茂只当,你没说不可以,那就是默认了。
果然,一起干坏事,才是迅速拉近关系的好办法。
陈玄礼原地站定,喘匀气息。
“见过大王。”陈玄礼躬身行礼,“今日练球,臣下可能无法陪同大王一起了,还请大王恕罪。”
李重茂问道:“都尉可是有何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