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祖着急回来,就没把身上的血渍洗去,脸、脖子、衣服...全是黑熊血,这前天白日里见到,能把人吓半死。
张有福无疑成了第一个受害者。
一个激灵,整个人就掉进了水沟里,亏得冬季里水不激,要不然以张有福的干瘦体格,能给冲走了。
“有福叔,我是耀祖啊!”张耀祖蹲下身子去拉他。
倒影映在水里,他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血,便捧起河水抹了把脸。
“耀祖?!”张有福看清张耀祖模样,顿时气笑了。
“你个哈儿,咋个身上全是血嘞?”
拽住张耀祖的手爬上田埂,张有福满脸惊奇,瞧见眼前这个大侄子浑身是血,还有伤,顿时吓得眼皮直跳,问:“你他娘的是不是让人给揍了?早儿就听说你有事,怕不是找人干仗去了?!”
作为村大队长,自家孩子吃了亏,那得去讨要说法。
附近几个村民见着,也纷纷围了过来。
“阿祖,你真让人给干了?”
“靠,敢欺负我们村的人,叔伯几个帮你找回场子去!”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几个甚至已经抡起柴刀和锄头,气势汹汹,一些妇女听了可劲往家里跑,去告诉家里男丁。
“诶诶!不是让人干了!”张耀祖急忙摆手。
这个时代的人虎得一逼,而且村寨之间团结得很,一村一寨跟土匪窝一样。
说干谁就干谁。
他记忆里清楚记得过几年,村里有个二愣子跟山那头村子发生矛角,两个村子上百号人拿着武器互砍,期间差点出人命了。
没办法,这个时期大家的法律观念极低。
如果当真说自己让人给干了,保不齐全村出动。
“各位叔伯,我没事!”张耀祖抹了抹血渍,“你们瞧,这不是我的血,就算干仗了,吃亏的也不是我!”
大家伙见此,才稍稍安心。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张有福疑惑。
张耀祖身上一滩血怪瘆人的。
“我进山一趟,猎了头大老黑,心想着大家伙多久没碰荤腥了,这不是回来叫人一起去抬,大队里分了吃吗?”张耀祖乐呵呵回应。
这年头鼓励狩猎对人有害的猛兽,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原来是进山……诶?啊!”张有福先是顺口说着,可猛然意识到不对劲,登时双眼一凸。
“你说什么?你猎到了一头熊?!”
周围村民耳朵精着,皆是反应过来,一个个瞪大眼珠子,有些人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以为听错了。
张耀祖猎到熊了?
这……他才多大个年纪,能猎到野鸡就不错了,还猎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