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转向沈语凝:
“语凝,烟儿心直口快,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然而,沈语凝并未听他解释,凤眸一深,便单手扼住了楚如烟的脖颈。
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从裴砚舟的怀里拽了出来——
“谁不敞亮?再说一遍!”
“谁家贫寒?你也重复一遍!”
楚如烟登时吓破了胆,苍白着脸,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可没说你!”
“我……我意思是体谅你,想帮你家省银子!”
楚如烟一口气喘不上来,挣扎着想从沈语凝手里挣脱,却发现她越锁越紧,丝毫没有放开之意。
“凝儿,你来真的?”裴砚舟一急,说出了在梦里才会叫的名字。
此时,只见楚如烟满脸乌紫,也顾不得其他了。双手乱挥,连人都开始抽搐了。
裴砚舟只能在一旁打嘴仗。
他刚刚被喂了春琼,使不上大力,根本不是沈语凝的对手。
眼看心爱的女人手脚痉挛、翻着白眼,下一瞬也许就要口吐白沫、尿失禁了……
裴砚舟急了,但沈语凝仍没有妥协的意思……
她越掐越狠,通过楚如烟的面部表情,来判断她的耐受力——
在她快要失禁的前一刻,沈语凝终于松开了手,并将楚如烟推到了地上。
“我救死扶伤、上过战场。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敞不敞亮不是你一个抢夫女能评判的。”
“你身上的料子几多钱?头上的发簪几多钱?很了不起吗?”
“动不动就将贫寒挂在嘴边,穿过金锦吗?见过东珠吗?你为灾民捐过银子、施过粮食吗?”
楚如烟面色一白,连忙拢了拢衣襟,有些尴尬。
她虽穿戴不菲,但也并非好货。继母王氏刻薄,怎么可能给她穿多好的料子?
而反观沈语凝,虽然只着普通服侍,但那种不缺爱的家庭养出来的气势,以及见过世面的从容,还是她不能比拟的。
“沈语凝,你……”楚如烟哭道:“你别不识好歹,我是心疼你没有爹!”
“我还可怜你没娘呢!”沈语凝反驳道。
“沈语凝,你笑话我?”
“彼此彼此。”
楚如烟小嘴一瘪,又哭了。
她什么都能接受,打她骂她都认了,但是不能提到亲娘,否则她真的会破防。
裴砚舟抿紧嘴唇,没敢吱声。
并不愿意上前安慰。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沈语凝此时此刻说得非常对!
而且他代入感十足,刚刚的对话居然将自己听爽了。
“咳咳,语凝,如烟…也不是故意的。”
他还是帮人家说了一嘴,毕竟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烟儿最笨,胆小,你别吓她。”
沈语凝看都没有看裴砚舟一眼,只居高临下地盯着楚如烟:
“若想过好日子,就夹着尾巴做人。”
“否则只要有我一口气在,汝等鼠辈永是妾!”
说完,她才转头看向裴砚舟的方向:
“管好你的女人,否则我不介意立马进宫——让皇上替我们提前完婚!”
“到时候我将你生生世世留在身边,让你爱而不得、对着我的脸日日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