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语凝还在例行公事般地盘问,只将问题往别处想。“需要我禀报皇上吗?倭国细作的事情可大可小。”
裴砚舟突然咧嘴一笑,暗道沈语凝是在关心自己。
“是本将误服的!”
他目光灼灼,通体舒畅,“没有细作,没逛花楼。勾栏瓦肆本将根本不屑,你且放宽心。”
不知怎地,此时他竟有种因祸得福的喜悦,欢喜得很。
这时,沈语凝纤细的玉指又朝他另一只手的脉搏搭了过去。
她屏息凝神,想了解更多的病情。
但从裴砚舟的角度看,她是在故意跟他亲近。
温润的触感随着血脉传遍到他的四肢百骸,他畅快极了,血液又再次沸腾了起来。
“凝儿!”他轻轻唤了一声,嗓音全哑了。
他决定了,即使沈语凝有解药给他,他也不吃,他想要她。
“我中了什么毒你最清楚,你是本将的医官,你有责任为本将解毒!”
裴砚舟一瞬不瞬地盯着沈语凝,喉结翻滚,仿佛已经将眼前的人吞吃入腹。
大掌继续用力,将她一点一点往身前拽,“沈语凝,你必须救我,本将是你未来的夫君,还是玄甲营的主帅!”
“好,放心,你死不了。”她仍然在例行公事。
春琼药猛,男子中了毒,失态些也实属正常,大不了一会儿将他打晕。
“沈语凝,你知道要怎么解毒吗?”裴砚舟眼神烫人,但态度依然居高临下。
“知道。”她已经开始准备银针。
“不是用银针!”裴砚舟拔高分贝,“那种事,你…应该懂。”
他一张脸红透了,但眼神里却并无羞赧之意,今晚自己必定要任她胡作非为了。
不知过会儿,她懂不懂得怜香惜玉,会不会对我温柔一些?
沈语凝拿银针的手顿住。
看着昔日光彩照人的大将军,此时被毒药折磨成这个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这还是她认识的裴砚舟么?很孟浪他知不知道?
都快将她认成楚如烟了吧?
说不定现在有条狗经过,他都会觉得眉清目秀。
“凝儿,我们是在这里,还是到本将的别苑去?”他意识开始模糊,拉住她的手不放,羞耻之心反正是没了。
沈语凝顺着他的动作,将手轻轻抚到了他的脸颊上——饱满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完美的五官……是自己喜欢了多年的男人。
秀丽的眉头微微锁了起来,她眼睛里的寒霜越来越深,“裴将军的长相确实不凡,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能趁人之危。”
“沈语凝,本将,本将今晚……随你!”他眸光晦暗,再次对她发出邀请。
“裴砚舟,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烟儿,是沈语凝!”她浅浅笑了。
“清醒点,我先替你施针稳住毒素,然后你再去找楚如烟解毒。”
她将银针在桌上依次排开,思考着该用长针还是短针。
短针效果差,不疼,只能支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还需找女子解毒(圆房)。
长针效果好,将毒素排出大部分后,只需要内功强大的人再将春琼逼出即可。
但长针有个致命的缺点——巨疼,是一般人难以忍受的那种疼。
“你这是作甚?你不肯帮我?”裴砚舟明显动了怒,满脸不可思议。
“不是不帮,我是怕你明天后悔到撞墙。”
沈语凝选了一组短针,依然云淡风轻,“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即使对你再有想法,也不会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情。”
“可是我心甘情……啊——”
一根针迅速刺入了裴砚舟的百会穴,并不疼,但他仍然轻呼出声。
“沈语凝,你就这么对我?谁说…我会后悔?”裴砚舟眸光深得可怕,一脸无解。
“我不懂你为何不肯帮我?”
难道这不是赖上他的最好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