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裴砚舟清了清嗓子,为难道:“母亲,这些肯定都是谣言,当不得真!”
“表哥不喜女色,断不会对烟儿生出想法。”
“而且,烟儿对我情深义重,心思单纯、品性高洁,绝对不会是那种攀龙附凤之辈!”
“没有攀龙附凤的心,也有负攀龙附凤的行径!”荣和郡主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
“先是索要天价聘礼、不肯出嫁妆,再是往你表哥的身边凑,欢天喜地的炫耀赏赐……这不是势利眼,还能是什么?”
裴砚舟还未接话,一直在屋外的裴老将军却听不下去了。
他蹙了蹙眉,抬腿走了进来。
“老夫虽然不喜欢沈家姑娘,但是楚家这种做派,沈家还真做不出来!”
“国难当前,楚家索要六万六千两聘礼,既不在意百姓死活,也不考虑朝中影响……不智!”
“沈家,不仅只要三万,数目上是楚家的一半,还给玄甲营捐了银子和药材。就凭这一点,沈语凝就比楚如烟懂事!”
“错了错了!”李嬷嬷一听,瞬间来了精神,“老爷,您弄错了!”
“沈家当时要的,可不是三万两银子!”
“她们家只要了六千六百两,连一万两都没到呢!”
“不仅如此,她们嫁妆单子上的庄子、铺子、被面、绸缎,更是数不胜数……对了,就连沈家捐给朝廷的那二十万两黄金,也是本来要当成嫁妆,一并带到裴家的!”
李嬷嬷两眼放光,“沈夫人说了,沈家感念裴家恩情,那些黄金本想经由裴家之手,再捐到玄甲营里去呢……面子算老爷您的!”
裴老将军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
他常年带兵打仗,铁骨铮铮。万物不喜,唯好面子!
如此一件惊天动地的得意之事,硬生生给自家儿子毁了。
锐利的视线射到裴砚舟身上,恨铁不成钢。
千挑万选,怎么就选了个那种货色?
荣和郡主的脸色更是难看,嗤道:“不娶沈家姑娘,你好歹也要挑个像样的人,怎么就找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楚临渊草根出生,又是靠女人上位,她实在嫌弃得很。
“母亲,请不要这样说烟儿!”
“烟儿是我的救命恩人,恩义大过天,如果你们再诋毁她,孩儿就要生气了!”
裴砚舟提高分贝,第一次对母亲冷了脸。
“哦?”
荣和郡主冷冷一笑,“看来楚家姑娘确实有魅力啊,人还没进门呢,我儿就要为了她跟本郡主生气了?”
“那以后等楚如烟进了门,这个家还有我说话的份吗?”
“母亲,孩儿没有……”裴砚舟低下头,自知理亏。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荣和郡主变了脸色,“一个插足者,品性又能好到哪里去?”
“吊梢眉毛,花枝招展,专门对着别人家的郎君媚笑……这样的女子,我可见多了!”
一双凤眸狠狠地瞪了裴老将军一眼,将他瞪得脸色发白,她才转向自己儿子:
“三日后,太子殿下会在城郊的庄子举办赏花宴。平日里这些活动你不参加就算了,但这次你必须过去!”
“本郡主知道,你那心心念念的烟儿必定会在其中。肯定会打扮得花枝招展,要去寒儿面前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