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龙活虎、气势如虹的模样,哪里像病重卧床之人?
说是能立马冲锋陷阵也不为过啊!
他偷偷翻了个白眼,故作震惊道:“主子快看!是楚小姐,她的病竟好了,她能在马上倒立……”
“主子,她的箭法也准,弓都要被她拉坏了……”
“主子,她唱戏中气十足,高音一调高过一调……”
“闭嘴!”
裴砚舟脸色阴沉得可怕,“你不用点我,本将知道她在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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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片喝彩声中,楚如烟揭下面纱,娇滴滴向众人行礼:“多谢各位姐姐承让,小女子不才,今日得罪了。”
还有最后一轮比舞,只要能在舞蹈上胜出,那今天的头筹就是她的了!
她的眼神对上高台上的萧翊寒,媚眼如丝。“太子殿下,我乃楚副相嫡女楚如烟,今日在您面前献丑了……”
萧翊寒勾唇一笑,手握着杯盏轻举了一下,眼神邪魅又危险。
楚如烟瞬间双颊泛红,不由地浮想联翩起来。
太子殿下定是心悦于我,他只对我一个人笑呢。
此时,她的眼里只有萧翊寒一个人,根本注意不到人群里的裴砚舟。
坐在观赏席的红姑及楚家的丫鬟们,也都揪紧了帕子,整颗心都悬在楚如烟身上。
“还有一局,就剩最后一局了。只要我家姑娘献了舞,那头筹就是我家姑娘的了!”
“老天保佑,小姐此次准备充足,舞蹈练习不止百次,相信今日必定稳了。”
红姑抹泪,小丫鬟们激动,楚如烟则在万众瞩目中暂时退下了舞台,稍作歇息。
她几乎是雀跃着奔去了厢房,换好舞裙后,便满心期待地等着上台。
“烟儿!”
一个生硬的男声突然叫住了她。
楚如烟吓了一跳,转眼就看到了裴砚舟那双满是失望的丹凤眼。
“砚舟哥哥,你……你怎么会在此处?”
她面色一白,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不应该啊,赏花宴的名单上并没有裴砚舟的名字。按理说,这种场合他不可能过来啊。
“怎么?本将在此,你很意外?”裴砚舟一步一步走向他,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砚舟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要瞒着你,我其实是……”
“浑身红疹、高热不退、卧病在床……烟儿,你骗得本将好苦啊。”
裴砚舟打断她,面带讥讽,“烟儿,我竟不知道,原来你也会撒谎?”
“砚舟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今日并不想来,都是王氏,是我的继母逼我来的!”
楚如烟双眼通红,立马落下泪来。
她现在慌张极了——太子萧翊寒还没有拿下,可不能让裴砚舟这只煮熟的鸭子给养飞了。
“被你继母所逼?那装病也是他教唆的吗?”裴砚舟明显不信,“你可知本将有多担心你?”
“你果真跟别人说的那样,攀上太子的高枝了?所以,就嫌弃我了?”
“砚舟哥哥,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烟儿害怕。”楚如烟泪如雨下,连忙拽住裴砚舟的衣袖轻晃,“砚舟哥哥,我没有装病,我前几日确实生病了,我是因为……是因为……”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呵呵,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本将送给你的千年人参才痊愈的。”
“有这么快吗?效果有这么好吗?”
裴砚舟面露痛苦道:“烟儿,我已经为你退了亲,我已经为了你做了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为了你惹得全京城的人笑话……你不要让我觉得一切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