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舟,我没那么狠,就封你半年,半年后你可以再跟楚如烟圆房。”
话毕,她干碎利落地收起银针,又迅速站起身,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借着烛光,她猛地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一颗赤红的守宫砂。
“听着,我和太子殿下,与你和楚如烟两个贱人不同,我们清清白白、日月可鉴。”
“此番我是为了太子殿下,才会向你证明。倘若你下次还敢私闯沈府,我可以一根银针让你永不人道。”
“裴砚舟,我说到做到!”
“凝儿,呵,呵呵——”裴砚舟被她声称贱人,却毫不在意。
他幽暗的视线全集中在她那光洁的小臂上,那颗赤红的守宫砂在烛光下漂亮极了。
他激动万分,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凝儿,原来你没有和表哥,原来你还是……”
“怪我,对不起,凝儿,是我听信谗言了。”
他站起身,瞬间像个没事人似的。
“砰——”沈语凝踹翻了一旁的椅子,“还不走吗?”
“好,你先休息,我现在就走。”
“裴砚舟,以后我们只有朝堂上的关系了,如果你再对我无礼,我会告到皇上那边去。”她在他推门而出时,补充了这一句。
裴砚舟本还挺得笔直的背,瞬间蔫了下来。
他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流下一滴清泪来。
好端端地,为何他和沈语凝,变成这样了呢?
——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此刻却灯火通明。
“儿臣觉得那人的眼睛太像一个人了,但我不确定,因为他是文臣。”
萧翊寒将今天在画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皇上禀告。
“你说他武功极高?而且那招式不像中原人士?”
“对,我相信京城里找不出几个这样的高手。”萧翊寒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我跟他交手数次,也只是险胜而已,他的招数很怪,不像名门正派。”
萧晟放下手中的茶盏,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如果能跟你交上手,且你只是险胜,那朕就知道他的实力了。”
“看来,朝廷内有内奸啊。此时不容小觑。”
“皇儿,你觉得那个人会是他吗?”
“谁?”萧翊寒故意反问了一句。
随后父子二人各拿出一张纸,用毛笔在上面写了一个人的名字。
待写完,再拿到一处一看,果然,两张纸上都写着‘楚临渊’三个字。
萧晟和萧翊寒一对视,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看来楚副相这个职务确实委屈他了,朕还需为他再晋晋级!”
——
楚家,书房。
楚临渊自从画舫回来后,便心神不宁起来。
一是担心自己被萧翊寒发现端倪,第二,也是让他最难安的便是沈语凝。
“本相真该死,怎么就对她出手了呢?”
“她那么纤弱,又那么娇,岂能容得了我一掌?”
楚临渊来回踱步,在房中自言自语。“不知凝儿回沈家没有,身体是否有恙,我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