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军医！”

“要不要一起出去？”

黄昏时分，辽县鬼子军营，一个曹长向军医大和扬了扬手里的清酒。

辽县驻军鬼子军营实施严格禁令，没有中队长或者大队部的命令，禁止随意出军营，但禁令对于小队长以及以上军官，以及混得开的底层曹长以上军官，限制作用不大。

尤其是晚上。

高层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军官们取乐。

军医在部队中，虽然军衔不高，但影响力不低，所以有自由进出军营的能力。

“今晚不去了，”

“最近病人太多，有点累。”

大和军医本来想去。

晚上找一家良民饭馆，屋子里是暖烘烘的火炉，甚至可能还有花姑娘，吃上一顿热食，喝上几杯清酒，酒足饭饱微醺之际，再回到军营睡觉，人生赛过神仙，这才是共荣的美好生活。

但他想到了五十崎加行的警告。

晚上不要出门。

虽然完全不信，但想到说这一句话时候，五十崎加行的恐惧害怕的表情，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去了。

“那下次吧。”

“不过就没有清酒了。”

曹长语气可惜。

39年末，鬼子还远没到末期日薄西山的窘迫，但物资供应也不如37年开战之初了，原本足量供应的清酒，此时也开始限量。

尤其是在辽县，这种远离铁路主干道的县城，只有军官才能弄到手。

“有吃的就行。”

军医装作打了一个呵欠。

暴雪也渐渐停歇，军营内，几个鬼子军官互相招呼着，离开军营，拿着几瓶清酒，前往一处投靠蝗军的汉奸开设的饭馆。

军医大和看着几人离开，摇了摇头，感慨自己魔怔了。

竟然真的晚上不敢出门。

好在也不饿。

普通士兵们，则是眼红不已，望眼欲穿。

···

雪停了，

但风依旧在呼啸。

罗凡站在街道上，回头看去。

这个时代，没有满城的路灯和光柱，视野中，世界是一片漆黑与沐白——雪白泛着微弱反光的地面，漆黑的宛如墨汁的天空，在极远处交融。

转过头，眼前则是辽县。

微弱的火光，星星点点，散落在县城里，没有国家电网的时代，偏远县城里，大部分都是烛火照明，只有几处，能看见微弱的灯光。

这些地方，要么是县政府大楼，要么是鬼子军营。

收回视线，罗凡看向小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