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环顾着这冷清清的蒙府,萧条的挂了几条红布,连鞭炮都没有打,除了自己的一身新娘红衣在提醒着她今天是成亲的大日子,全府上下根本感受不到是要出嫁了的半分喜气,从小比嫡出小姐还风光的她仿似一下从云端掉进谷底,这样的漠视冷落她心里憋屈,好不容易可以嫁了总不能在大婚之日发作多生事端,唯有忍着。
就算没有张灯结彩,就算没有敲锣打鼓,就算没有风光大嫁,但今日之后她便是石家大少爷的正妻,盛宠贵妃的弟媳,六皇子都要喊自己一声舅母,未来的康庄大道没有一丝风险却光明无比。她摸着微微有点隆起的肚子,以后这些都会是自己这嫡出的孩儿的,所幸今日的一切都对得起母亲的牺牲。
洪氏知道女儿今日出嫁,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改往日的颓废给自己一顿收拾打扮,摸着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痕,赔上半张脸可以就此平息事情很划算,只是这难消的恨意却又是加在蒙悦身上,好在她耍了这么多把戏最终嫁给石鑫的还是自己的恬恬。脑子里突然闪过蒙悦之前说过的话‘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心里一沉,莫不是说的这个?她早算好了?梳头的手微微停了片刻,若是如此那这丫头的心计也太可怕了。
听到外面的声响,是来接新娘子了吗?洪氏正襟危坐的等着来人来给她解禁,请她过去上座接受敬茶。想着恬恬穿上嫁衣的样子一定很美,悉心教导数十载终于可以看到女儿出嫁了,眼里闪着盈盈的泪光。推开门进来几个老妈子,有点震惊之余还未开口,几个人上来就把她的嘴堵了起来,五花大绑的抬着她上了停在蒙府后门的马车。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堂堂蒙府还有人对自己如此放肆吗?她可是新嫁娘的母亲,等待她的是熬出了头的光明,不应该是被人绑上了车连面都没能露一下。蒙恬出嫁之时也是马车拉着洪氏出城之时,眼巴巴的找着母亲的身影,出现的只有哥哥和蒙清,看着爷爷没有出现和蒙清得意的样子,定是受了她的挑唆,才会让自己这么寒碜的出嫁。
蒙恬失望的不是老太爷没有出现,而是母亲未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出嫁。她还被关着出不来吗?爷爷当真如此不近人情?蒙清撑着个笑容走上前叮嘱着一些应尽的话语,更是凑在蒙恬耳边说了好多悄悄话,无非也是怕她惦念母亲告诉她真相而已,蒙恬的表情难看的一青一白却还是要稳住场面,僵硬的转过身跟着迎亲队伍走了。
“姑姑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你们何曾对悦儿有过半分怜惜!”
姑侄二人停留在原地面不改色的说着,蒙颂一时接不上话,看着妹妹渐远的身影希望她嫁过去一切安好,以后有鑫少照顾着恬恬他也放心了,母亲在农庄养身体也好过在这四方的房间里不见天日的好,每每听她的哀嚎心里都很难受,现在好歹自己这个大少爷还活生生的,找机会去敲打几句那些下人,相信也不会怠慢了母亲。
“清姑姑!”转身之际,熟悉的声音叫住蒙清,是半夏,她陪着苏子木一起来的,听说蒙府今日有喜事公子也不好直接过来,这会半夏正是来给蒙悦送信的约她一见。
被马车拉着的洪氏面如死灰,四周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老妈子拿掉她嘴里的布条告诉她前面就是蒙府的农庄了,以后她就在那安心住着,不要痴心妄想还能回蒙府做那当家主母了。农庄?洪氏知道那是惩治犯错家奴的地方,她难以置信,这是老太爷亲下的命令还是那蒙清拿着鸡毛当令箭先斩后奏?不会的,如果他们没看到自己没出现...看来这事是铁板钉钉了,老太爷狠得下心自己唯一的孙儿有个不光彩的母亲吗?
送洪氏到她落脚的瓦屋后老妈子们就打道回府了,本来也就是让她自生自灭的主,山高皇帝远的谁还管的了她那么多。松着被绑了一路的手脚,自己怎么住的下这么破落的瓦房,没有一块可以坐的下去的地方。一位郎中打扮的人身着素衣朝着她走来自称是蒙家少爷请他来为她看诊的,在此恭候多时。
一听是自己儿子安排的,洪氏满心欢喜,还是这个儿子贴心有先见之明。摸着自己那恶化的半张脸在桌前的长凳上坐下。那郎中手拿着丝帕托着洪氏的下巴,对着她的脸仔细的瞧了起来。然后唉声叹气的拿出一张药贴对着她的脸贴下去,只觉得脸有点火辣辣的然后麻麻的,之前的刺痛感也没有了,好像清爽了不少。她自己心里有数这疤拖了这么久肯定是会跟着她一辈子了,所以郎中说这疤好不了了她也没有惊讶更没有哭天喊地的。
“悦姐姐!”今天蒙恬送嫁,蒙悦连这表面上的门面功夫都不想做,省的她趾高气昂的又要说上一番尖酸刻薄的话,所谓眼不见为净,蒙悦这时正在房里画画,小梅在一旁帮她研磨,看着小姐那鬼画符一样的图小梅是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听到那脆玲一样的声音就知道是半夏,欣喜的放下笔迎了上去,“小梅,快去沏茶!”拉着她转了几圈坐下,还以为她会留在药王谷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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