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轩露出不屑的冷笑。
“赌局?就凭你也配和我对赌?”他松了松领带,眼睛微微眯起。
如苍老的鹰隼,在审视着不自量力的猎物。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索性撕下那层虚伪的儒雅外皮,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剑崎,看来你还没认清我们之间的云泥之别,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敢和我谈条件?
年轻人总是容易产生错觉,以为立了几件小功,就能在棋盘上落子,与我们高层对弈了?”
他缓缓摘下单片镜,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
“那柄木剑,要么你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将单片镜重新戴上,他的语气冰冷如毒蛇,“要么,我会让我的人帮你‘回忆’一下,它究竟该放在哪里。
你干的是件危险工作......不小心发生些意外,也很合理吧?”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此刻,换作其他人,纵使表面强硬,内心也难免会产生动摇。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富贵,另一边却是惶惶不可终日的煎熬。
心中的天平,将慢慢倾向前者。
但剑崎律不同。
只要他认准一件事,便无人能干涉。
更何况,月见雪姬已在悄然间伸出了援手。
自己只需推波助澜......
“呵,德川先生,说这么多废话,我耳朵都要生茧了——”
剑崎律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目光斜斜掠过眼前的老者,“说到底......你不过是在害怕吧?”
“你说什么?!”
突然间,德川轩双目虚眯,音调都不由自主高了几分。
“连赌约的内容都尚未知晓,就已经在恐惧——担心会败给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剑崎律没有理会,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像你这种人,不过是侥幸踩中了时代的浪头,就自以为是,认为如今的地位,全是靠自己的能力赢来的。
为了维持你那所谓的自尊,遇到强于你的晚辈,便想着靠着自己多苟活几十年的人生积累去压制,像你这种人......”
他忽然倾身向前,眼底是一片冰寒,凑在德川轩耳边,缓缓吐出几个字——
“真的很可悲。”
话音刚落,德川轩陡然感到一阵无名火起,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些话,如一把尖刀,扎入了他的内心最深处。
“剑崎,你这家伙.......!!”
他死死咬着牙,竟有一瞬生出掐住剑崎律脖颈的冲动。
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即便素来倨傲,可淬炼出的城府与耐性,早已刻进骨子里。
此刻这般失态,实属反常。
急火攻心之下,德川轩已经无暇考虑自己的异常了。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赢下这所谓的赌局,打烂剑崎律的嘴!
“呵呵呵......”
德川轩低沉地冷笑起来:“好啊剑崎,既然你认为能和我赌赢,那就拭目以待吧。
输的体无完肤、跪地求饶时,可别怪我......没给你体面退场的机会。
说吧,赌局内容是什么?”
终于上钩了。
“很简单的赌局。”
剑崎律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我自幼习剑,最喜欢与真正的强者切磋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