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善的大妈说：“人家都摆手了，那不就说明你认错了。”

路东东连忙拿出手机，指着自己的锁屏画面上的一个女性形象问胖大妈：“你看到的事她没错吧？”

胖大妈一愣，她顿时觉得不太舒服。因为这个男人的锁屏画面看上去十分诡异，那是一张精致的女子的脸，但是脸和穿着晚礼服的身子却被切割开了，晚礼服上还被叉了好几把刀子，鲜血直流。胖大妈后退了两步，说：“啥……我啥也没看见。”

见胖大妈要走，路东东拽住对方说：“你真看见她了？那她往哪个方向走了？她就自己一个人？身边有没有人陪着？”

“她……她她确实就是一个人，她往金和社区诊所那个方向走了。”胖大妈越来越害怕，说出这串话之后使劲地甩着路东东的手，没想到不仅轻易将对方甩开了，对方还突然倒在了地上开始抽搐。

三个大妈面面相觑，面善的大妈想上去查看一下路东东的情况，被胖大妈和另一个大妈拽着就走了。

胖大妈一边走一边和自己的同伴说：“这个男的可能是有神经病啊，一定要离远一点。”

三个大妈走了，但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了。路东东的抽搐渐渐缓和，一个好心的大爷上前来扶他，他一把将对方的手打开了。他在周围人不解的目光中站起身来，朝金和社区诊所的方向而去。

他一路询问有没有人看到柳松锦，还真的得到了线索，她似乎真的去了金和社区诊所。她为什么要去那里？不过，这难道是天意？在他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他对她进行跟踪的时候，她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来到金和社区诊所，这个他十分熟悉的地方，门口的小护士一见到他就皱眉，问道：“你昨天不是来开过药了？”

路东东很清楚这里的人员构成——三名护士、两个医生，一共五个人。他扫了一眼并不宽敞的一楼大厅，发现还有一名护士正在给两个老人输液，他判断柳松锦很可能就在楼上的病房里。他终于又有机会与她“亲密”接触了，他太激动了。他本来早已筹划好了的行动可以提前了，但是他的工具还没有全部准备好，只能随机应变了。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兜。还好，那样东西他一直都带着的。

小护士见他不说话，又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装满早餐的塑料袋，问道：“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饭还没吃就来看病？陈医生不是跟你说了么？你已经完全康复了，根本就不需要再来看医生了。”

路东东冷笑一声，说道：“我刚才还倒在地上抽搐呢，很多人都看见了。你们居然说我什么事儿都没有？我要见陈医生，我要问清楚。”

小护士一脸苦恼的神情，说：“陈医生说你有很多症状都是心因性的。两个月前那个事儿不仅让你受了伤，心理上也出现了问题，所以……”

路东东打断了对方的话说：“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你不过就是个护士，你是大夫么你？”

“你……”小护士被气到了，冷冷扔下一句说：“陈医生忙着呢，你要看就先挂号。”

“挂号就挂号。”路东东挂了号之后，径直就要上楼，却被小护士拦住了。

小护士说：“今天你在

“为什么？以前都是在诊室门外等的。”路东东又开始和小护士争辩。两人相持不下，但还是路东东占了上风，因为他捂着头说自己马上就要再次到底抽搐了。即使小护士知道这是一种纯威胁，但还是妥协了。小护士不过是来上班而已，也并不愿意惹一肚子气，甚至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病人而惹上官司。

路东东如愿以偿地上了楼，他在陈医生的诊室门口站定，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一个女人和陈医生说着话，这个女人似乎有一些难言之隐。路东东听着听着就笑了。这个女人说自己一紧张就打嗝，而且还是在受到了一些精神刺激之后才有的症状。他的心里突然升腾了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所以那些刺激都是他造成的啊。他对这个让他爱之深又恨之透彻的女人的人生居然产生了那么深远的影响？

等等……

就在他快被满足感淹没的时候，尚存的一点点理智让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柳松锦不去找名医大咖，而是来到了小小的社区医院寻求医疗建议？这十分的不合常理。他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四下看了看，他开始怀疑在暗处可能会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是……会不会因为他自己一直以来就是暗处的“眼睛”，所以他才会怀疑别人是监视自己的“眼睛”呢？他又进入到了一种自我怀疑的循环，这是他的心态经常发生的一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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