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放心,宝儿不会欺负我的”
女儿心中满是喜悦,夕玥劝道:“今日孩子大喜,不要若她伤心了,再说离得这么近,她日日都可以回来,嫁与不嫁没什么两样”。
“那怎么能一样,过了今日,她便不再只是我的女儿,是他人之妇了”
“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好了,让她上花轿吧!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夕玥冲礼部司仪摆摆手,司仪高唱:“公主起驾”。
喜娘扶着珠儿出门去了,祁循伸长脖子望了又望,直到一点红色都看不见了。
如意骑马跟在花轿旁,送姐姐出嫁。
沐春想扶祁循去休息,他却坐在那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的珠儿,我的珠儿啊!”
语闭,一口鲜血喷出来,他的身子歪倒在椅子里。
永福宫一片混乱,沐春立刻吩咐人去宣太医,夕玥扶他躺下。
十年之期,终究是到了!
祁循再没醒来,太医来的时候他已经没了生机。他本来就已经油尽灯枯,遇到大喜大悲,情绪波动,导致气血上涌。那一大口血,足以要了他的命。
夕玥没有哭,而是吩咐成玖:“先封锁消息,现在不能发丧”。
她是不想搅了女儿的婚礼,让她遗憾终生。
夕玥就这样陪着祁循到了子时,沐春过来轻声提醒:“娘娘,进子时了”。
皇帝的亡期是今日,须在子时前发丧才是,不能拖到明日,否则将来的祭祀也是问题。
“成玖,发丧”
皇宫角楼的大钟,被缓缓地,连续不断地敲响,一直敲了九九八十一下,寓意九九归一。
除了重大节日,这皇宫的大钟很少敲响。连续急敲是紧急军情,连续慢敲是国丧。
钟声响彻京城,连宝珠寺都能隐隐听到。
百官今夜大多都饮了酒,都是被家人叫起来的。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京城大街小巷都能听见嘈杂的脚步声,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脚步声在宫门外聚集,官员们鱼贯入宫。
珠儿哭着跑进永福宫,跪在祁循床前,泣不成声……
丧礼有礼部官员操办,一切都按规矩行事。
关于身后事,祁循早有安排,也向百官交代过。
祁循的遗体葬入皇陵,依他的遗诏,在服丧四十九天后,太子登基。
十岁的祈和祈成化,身着皇帝衮服,头戴冕旒,缓步走上御阶。他的母亲夕玥,如今的太后,正在御阶上等着他。
母子二人并肩在宽大的龙椅上坐下,接受百官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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