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gu903();玉卿问过一次缘由,容煜没有回答。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吧,那个也曾在动荡不安的时局中,担惊受怕的孩子。

(六)

好感度接近爆表是在江逸白长大回到西云的那几日。

这样的好感度让玉卿有些奇怪。

江逸白在觊觎容煜。

意识到这一点时,玉卿不知道该如何给容煜言说。

他曾经给容煜讲过符坚与慕容冲的故事,可容煜却坚信自己不会成为慕容冲。

成不成为慕容冲其实不在容煜,而在江逸白。

玉卿知道江逸白是主角,所以并不喜欢在江逸白靠近容煜时,与容煜进行交流。

他与容煜说的话旁人听不见,但主角不一定。

他不能让江逸白知道自己的存在,这对容煜不利,更对燕国不利。

(七)

江逸白还是知道他的存在了。

在玉卿离开容煜的那几天,玉卿觉得自己每天都有被毁灭的危险。

玉毁则魂散,系统随之被清除。

江逸白不亏是主角,动手实在是狠,他再晚开口一会儿,这辈子他就再也见不到容煜了。

在江逸白手里的那些日子,他真的很想念容煜,他觉得容煜是这世上最好的宿主。

(八)

江逸白觊觎的不是容煜的江山,而是容煜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时,玉卿已经被江逸白丟的很远了。

打从南边回来,玉卿和容煜说话的次数便越来越少。

每次都是江逸白在容煜殿缠着容煜,从白日到夜里都不肯离去。

玉卿从前是被容煜挂在身上的,如今更多的是在案上,架子上或锦盒里。

江逸白不喜欢自己,这一点玉卿知道,正好,他也不喜欢江逸白。

只是,他已经很少听见容煜唤自己玉卿了。

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因为容煜要江逸白拿着玉佩作信物,去内院调取卷宗。

玉卿知道作为一个系统,他或许已经完成了任务。

容煜是一个好皇帝。

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但容煜所行在他眼中已然尽善尽美。

一个完成任务的系统,就该离开。

玉卿望着漆黑的锦盒时长这么想,可每次被取出来看到容煜那一双眼睛时,他又不想离开了。

容煜这人没事就喜欢从外头捡个孩子回宫,他怕容煜再捡几个白眼狼回来,他得替容煜看着。

明明容煜在眼皮底下,可玉卿就是止不住的担忧。

如今容煜有无数人相伴。

他长大了,但在玉卿眼中,他一直是那晚在雪中相遇的孩子。

他陪着这个孩子走过最困难的长夜,如今也想看着他在太平盛世里大有作为。

作者有话要说:容煜:断袖分桃这种事,其实不用讲那么多次玉卿:

第107章番外:相逢正当时

烛火幽微,鼻息间缠绕着脂粉味。

有一件事,容煜一直很不明白。

顾云每每提及苏音,皆是万般情深加十分愧疚,但是愧疚归愧疚,青楼该去还是照样去。

按理说,情至深处,该不是这样的风流做派。

容煜望着矮桌上的酒壶,道:刚在内院待了没几日,今儿就拉着我来这种地方议事,你议的是哪门子的事。

顾云闻言放下手中的酒盅,道:在内院忙的焦头烂额,臣这是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

焦头烂额。容煜想到让顾云焦头烂额的原因,垂了垂眸,道,他不在,你自然忙些。

这个他,说的是柳暮雨。

这人性子冷,嘴里也没个好听话,但从来都对内院尽心尽力。大事小事,几乎都是柳暮雨安排妥帖,顾云这才有了浪荡青楼的闲暇日子。

顾云嘴上不说什么,心下却难受的紧。那日猜出柳暮雨是敌国细作之后,第一次有些害怕,他害怕自己所想成真,他害怕柳暮雨真的做了那些龌龊事,他想亲口问一问,可是人没找到,却等来了一抔黄土。

我有时整理卷宗,总会想若是他还在,大概就不必如此忙乱了,若大的内院,原来少不得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顾云红着眼睛饮下杯中又填满的酒,勉强笑了几声道,去了也好,他那样水深火热,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也算是一种解脱。

原来对有些人来说,即便长命百岁也是那样苦痛。

不说这些了,来这快活地,不是为了感怀旧事的。顾云歪了歪身子,身侧站着的丫头拿起酒壶又添了一杯新酒。

门外传来叩门声,是方才忙着的姑娘这会儿得了空。

大门被打开,披着轻纱的女子走了进来。

屋里原本的脂粉味儿还没散尽,又更加浓了一些。

那女子绕过屏风,在见到二人之后屈膝行了礼。

看面相,总不过二十岁。

四姑娘好生意,让我们可好等。

被唤作四姑娘的女子浅浅笑了笑,一双清亮的眸子弯成了月牙,顾总领说笑了,是您赞了奴几句,奴的名字这才在临安诸位公子之间传开,借着您的光罢了。不知今儿,想听什么?

你知道我不懂这个,像平日一般挑拿手的弹来就是。

是。

四姑娘应罢,这才坐下来。

琵琶零零散散地被拨了几声,曲子才铺陈开来。

楼里的姑娘卖笑卖曲儿,大部分弹的是俗曲,哼的是淫|词。不是她们天生就喜欢这些,而是为了生计,要取悦他人,不得已而为之。

这位姑娘却不同,所弹是十分清丽的一首曲子,听来让人心底下静的很。

顾云是个很奇怪的人,旁人到这样的地方是寻欢作乐的,唯有他听听小曲儿,喝喝小酒,再吹吹小风,和姑娘们调笑几句。

酒水钱,打赏钱,顾云的俸禄一半都是这么没的。

曲子醉人,人也自醉。

顾云喝的有些多,他向前桌上靠了靠,目光落在不知何处,沉声叹道:多少清白人,堕身红尘中。

说罢,人便睡了过去。

耳畔琵琶声停了片刻,又再度续起来。

顾云话里的意思,是这楼里多少女子感同身受,却又无可奈何的。

不少姑娘是在幼时就被卖来,有幸的被达官贵人赎了身,买回去做个小妾丫鬟。更多的是老死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无人问津,更无人记挂。

在来这地方之前,谁又不是个清白人呢。

似是忆起了伤心事,四姑娘的琵琶声慢了一些。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唯有弹这怀里的死琵琶,期盼这么个冰冷的物件,能叫旁人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这世上,通晓音律的人不少,能解其中意的却寥寥无几。

一曲终了,伏在案上的人依旧不曾醒来,顾云这曲子听得也不知有个什么意思。

窗外夜色愈发浓。

容煜见顾云没有醒来的迹象,遂对四姑娘道:若是还有旁的客人,姑娘先去就是。

四姑娘闻言,起身道:再没了,以往顾大人来,都是给他弹一宿。

一宿。容煜看了一眼四姑娘手里的琵琶,道,姑娘的琴音,是在叹自己。

公子听得出?四姑娘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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