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想,我只是怕和你公开的资料不一样,计算出来的体脂率有偏差。
苍言清瘦,整体看起来苗条,所以沈轻缘一直没质疑过苍言的身高。
苍言恶声恶气地反问道:你写出去公开的身高体重会保证百分百是真的吗?总之我没有越长越矮。
她就是这么矮。
沈轻缘词穷,突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干巴巴地说:其实你这个身高很好。
苍言大声地凶道:你不用这么违心的安慰我,你觉得有用吗?还是说你的小众审美喜欢遍地都是矮子?我告诉你,只有小孩子才会是这个身高。
沈轻缘愣了愣,慌张地辩解道:我没有恋.童.癖,你别瞎说,不要冤枉我!
苍言不知道她怎么想到恋.童.癖去了,想解释自己没那意思,但张嘴又变成了冷言冷语,说:我是实事求是,随你怎么想,除非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然没人会喜欢她这个身高。
什么小众审美,她怎么没见到还有人和沈轻缘一样是小众审美?
就只有沈轻缘在夸她,听着就很讽刺。
沈轻缘:
其实有很多人和你一样的身高,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每个人的身高都有那个身高的优点,我的审美是百花齐放的,又不是刻板的,只会喜欢又瘦又矮。
沈轻缘觉得苍言就像是从她那个世界错入到这个审美奇怪的世界的异类。
她说:至少在我眼里,你这个身高很正常。
身高这种东西见仁见智。
有人喜欢高,就有人喜欢矮的,还有人萌最萌身高差。
只是这个世界的人整体审美倾向为高壮黑,就像她那个世界的明星,大多数都瘦得在标准体重之外,但也不是人人都喜欢瘦,总会有例外。
苍言深深地看了沈轻缘一眼,见她说得一点也不违心,她却莫名很生气,冷声问: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以为你的看法对我来说很重要吗?我不稀罕。
就算沈轻缘一直强调小众审美,但她并不是属于沈轻缘一个人的,沈轻缘眼里的她再好看,在别人看来,她依旧丑。
苍言的质问换来沈轻缘鲜有的沉默。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苍言后知后觉地想起沈轻缘只是想安慰她而已,她闭上眼睛,有些疲惫地强调说:无论如何,我不可能得糖尿病。
沈轻缘依旧不说话。
苍言顾自说:我每年都会做一次全身体检,也会不定期检查身体状况,是不会患这种有名字的病的。
她的身体弱就弱在不知道是什么病,甚至医生们都说她没病,但凡知道是什么病,她也不至于这么束手无策。
沈轻缘终于开口,语气一贯的欠揍。
那你今年体检了么?你体重莫名下降,肝火还这么旺,应该注意一下。
苍言只觉得肝火更旺了。
我明天就去检查!
沈轻缘立刻说:我和你一起去。
苍言冷着脸:不需要。
第二天是周日,尽管苍言不同意,沈轻缘还是以自己也要体检为由跟着去了。
两人来到体检中心的VIP区,苍言戴着白色口罩,全程冷冰冰的。
很普通的全身检查流程,苍言每样都很熟悉,熟悉得让人心疼,沈轻缘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过客,见苍言针戳也不怕,显然是经常进医院,习以为常了。
你不用跟着我。苍言见沈轻缘跟在她身后像个松鼠尾巴,因为松鼠的尾巴才会比它身体还长,沈轻缘这么一大个,跟妈妈似的跟在她身后,让人很别扭。
我有些地方不明白。沈轻缘装傻道。
然后继续跟着。
因为是VIP区,不用排队,只花一个小时不到就完成了各项检查。
但苍言体检完还是黑着脸,她要回家洗澡,不习惯被别人摸过,而且为了体检不吃饭不喝水,她有些口渴有些晕。
我们去吃饭吧。
沈轻缘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餐厅,苍言却没胃口,只是用眼神睨着她,仿佛在说知道她为什么瘦了吧,因为她只吃了那个蛋糕而已,其他的没胃口。
她没有糖尿病!
沈轻缘说:好吧,是我不懂常识。
苍言没力气和她吵。
沈轻缘吃饱喝足。
苍言只喝了一碗例汤。
回去时,苍言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在车上有气无力地垂着头。
来,吃块巧克力提提神。沈轻缘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两颗酒心巧克力。
苍言闭着眼,摇头道:不吃。
来,吃嘛。沈轻缘把已经剥开的巧克力递到苍言嘴边,只要苍言不说话,那就是个绝世小可怜,但只要一开口,就是个脾气暴躁的爆竹精。
而且苍言就喜欢别人哄她求她。
沈轻缘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冷不防手指直接碰到苍言软滑的唇瓣上。
两个人都是一愣。
苍言抬了抬眼皮,看仇人似的看着沈轻缘,她伸手把硬塞到她嘴里的巧克力拿开,说:谁允许你喂我的?
还摸她嘴唇。
当她是死的吗?
沈轻缘指尖仿佛还有柔滑细腻的触感,忙不迭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苍言轻哼一声,表情冷冷地吃着她并不喜欢的巧克力,没再吭声。
回到家里,苍言先去洗澡。
沈轻缘也回房换衣服洗澡。
苍言慢吞吞地洗完澡,理好头发,下楼就见沈轻缘已经全副武装,腰上系着白色围裙,手臂上带着袖套,头顶还有一顶白色厨师帽,一副刚刚从新东方学成归来的模样。
苍言静静地站着,想看她要作什么妖。
沈轻缘跃跃欲试道:我看你上次挺喜欢我做的菜,你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我要下厨啦。
苍言洗完澡,也洗去了一身疲乏,有了精气神,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做的菜了?我什么菜都只吃两口。
她那天不过是多吃了两口饭而已,和炒什么菜完全没关系。
沈轻缘顿时比她还委屈,可怜兮兮地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凶我干嘛?
苍言恼道: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沈轻缘无赖道:你就是凶我,什么时候都凶我,我哪只眼睛都看见了。
苍言气得去书房拿出一本《随园食单》,说:就做这里面的菜。
沈轻缘:
她文言文又不好。
沈轻缘把书一合,说:清朝人的口味和咱们不一样,原材料也不一样,而且我语文不好,你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苍言倔强道:那我没有想吃的。
她就只是喜欢吃蛋糕,而且只吃那草莓芝士口味的,别的都不行。
沈轻缘灵机一动,问:你是不是从小到大没饿过肚子?吃东西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怪不得这么瘦。
苍言当然不会被饿肚子,因为体质问题,她几乎是被文锦舒亲自喂饭长大的,自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后来她想独立,就干脆搬出来了。
gu903();当然,苍言是不会把这些黑历史和沈轻缘说的,面无表情地说:到饭点时,我会强迫自己吃一些,没饿过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