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家常,甚好。”
小太子拿起那些个没有正事的折子,一点点翻看起来,耳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臻儿念叨。
“婆母生病公爹日日陪伴在身边,府中来的神医夫妻只说此病无药可医,如今公爹便陪着婆母在府里最深处辟了个院子,二人日日养些鸡鸭,倒算清闲。我夫君前日去发觉婆母不认得他,回来还很是伤心。”
“婆母一生善良,可如此年轻便落下这样的毛病,当真是心疼死我们这些做晚辈的。”
小太子听到这,头也不抬道:“陆夫人不过是忘性大了些,可苦的却是陆大人。都忘了的人,有什么可苦的,痛苦的是眼睁睁看着重要之人把自己遗忘。”
臻儿闻言有些怔愣,随后便红了眼:“谁说不是呢。”
说着说着,小太子忽然道:“宫中有关于陆夫人同陆大人的密卷,阿姐可要看看?当年他二人在上京也算是一段佳话。”
臻儿摇头:“长辈私隐不是我等小辈可窥探的。”
小太子遗憾,因无人能跟他分享秘密而很是失落。
他让臻儿继续,臻儿便又说到了若浓。
“我还是习惯喊她阿姐,我虽是做了她的嫂嫂,但在闺中时候一直都是她陪着我,为我解惑,教我看书习字。”
“说来我还应当喊她一声师父。”
臻儿语带叹息:“可阿姐时运不好,同定北侯府世子的姻缘断成这般。这些年来她二人一个未嫁,一个未娶,谁又敢说他二人心中没有对方呢?”
“如今她整日除了去京郊书院,给女娃娃们授课,便是深居府中茹素念佛,当真让人心疼。”
小太子道:“这还不好办?只要朕一道圣旨为二人赐婚,这姻缘不就连上了?”
“不可不可。”
臻儿摇头:“他二人都是有主意的,谁也不敢说到时候会如何。若是若浓不愿嫁,便是抗旨悔婚也做得出来的。届时我没做成好事,倒给家中招祸就不好了。”
“阿姐方才不是说陆家小姐心中有侯府世子?”
臻儿一顿:“我也不知,应当是有的,可她二人日后会如何,我也实在不知。”
无论若浓还是丁衡峥,都是心中极有成算的,他们不会受一道圣旨影响,而改变心中决定。
便是她相公如今也拿不住若浓的心思了。
臻儿叹息,满面愁容。
小太子又道:“那姐夫呢?他如何?”
“你姐夫?”
提起陆长庚,臻儿抿唇微笑,脸上的愁容都消退下去,反换成一脸娇羞:“他能如何,下了朝便回府带着儿女读书练剑,再不然就是同若浓去小院陪父亲母亲,府中人口简单,衣食无忧,也算是岁月静好了。”
小太子又简单同臻儿聊了几句,给她儿女赐下礼物后,才让太监把人亲自送回府。
臻儿离开,小太子拿过一张墨绿色帖子,在上头写下陆家可用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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