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司锦卿比夏参衍要高上很多,为了不让夏参衍吃力,他只能微微俯下身,然后理所当然的用鼻尖蹭了蹭他冰凉的脸。
夏参衍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愕然一瞬,几乎要撑不住那副故作淡然的皮囊。久未逢甘露的心脏越跳越快,像是寻到了能持续跳动的良药。
衍衍,你脸红了。司锦卿突然说。
夏参衍的脑里轰的炸开一片。
司锦卿的脸近在咫尺,像是骤然拉近的电影镜头,每一个运镜都完美无暇,能让人永远臣服于艺术的光影效果下。司锦卿仿佛生来自带光影,他是日月星辰,是谪仙下凡,是夏参衍的可遇不可求。
每当对他的爱意到了一种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时,夏参衍就会一遍一遍的警告自己:他要订婚了,他要结婚了,还有你要死了。
他要订婚了,你该结束那愚蠢的单恋了。
他要结婚了,你什么都不是了。
你要死了,你没有资格再去爱他了。
他失去了恋他爱他的资格,于是除了推开他别无他法,哪怕爱他,哪怕情非所愿,哪怕迫不得已。
衍衍?司锦卿见他在走神,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了。
夏参衍回过神来,避过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往后退了一步,若无其事般转过身,温声说:没事。
司锦卿不太放心,一心想着他的身体,以至于没察觉他神情上的变化,微蹙着眉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夏参衍摇摇头,不由自主的抬手摸到了红梅上的水,清冽的水珠落在他指尖,他看了一眼,吸了口气,将那晶莹缓缓捻磨干净。
他垂眸笑道:就是觉得见不到今年的雪了,有些可惜。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让司锦卿听着不太舒服,思虑片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后,他只当是夏参衍觉得今年南阳不会下雪了,便慰道:衍衍要是想看雪,等天气暖一点了,我带你去北方玩几天好不好?
夏参衍失笑道:北方太冷了。
也是,夏参衍连南方的冬天都难以出门,更何况是北方那样寒冷的天气。
抱歉。
司锦卿知道自己犯傻了。大概也只有在想着怎么哄夏参衍开心时,智商超群的司家家主、司氏企业的继承人才会智商下线。
夏参衍少见他这幅模样,轻笑几声,玩笑道:不过您可以替我去看一下。
司锦卿默了会儿,说:太冷了。
夏参衍讶异道:您也会怕冷吗?
司锦卿点点头:对啊。
过了会儿他又补充道:衍衍在身边就不冷。
夏参衍:
他有些装不下去了,逃也似的移开了眼。
此时微风渐起,却奇怪的并不多么寒凉,红梅的花瓣落在地上,如火似的美景荡在夏参衍眼底。
司锦卿突然很想吻他。
他抿了抿唇,嗓子有些哑,撩了撩夏参衍鬓边的发,突然问道:衍衍在辛由和我分别的时候是不是吻了我?
夏参衍一愣,反应过来后耳尖轰的红了,脸颊忽然热起来,话语也堵在喉咙口半点出不来。
他没想到司锦卿会提这件事。
然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司锦卿下一秒又道:现在我可以讨回来吗?
夏参衍浑身僵住,怔在了原地,讷讷看着他。
他像是恍然回到了年少时、他主动把自己献给司锦卿的、那个荒唐的夜里。
他懵懂又忐忑的看着面前这个他爱慕了好久的男人,无知又懵懂喊他,问他:我可以吻你吗?
可以。
他的答案当然和当初司锦卿给他的一样。
谁能拒绝心上人?又怎么推开觊觎已久的天上月?
司锦卿在风里轻笑一声,笑声随着风恍然而散,像是一个缥缈的梦。他将夏参衍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帽子边缘白色的绒毛贴着他白净的脸轻轻晃动。
他仿佛天光乍现而出的少年,带着年少心动与少年青雉从天而降。
司锦卿在心里嘲道:衍衍真的已经二十九岁了吗?
夏参衍动了动颜色浅淡的唇,似乎想要说什么。
司锦卿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雪梅·其一
宋·卢梅坡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盐角儿·亳社观梅
宋·晁补之
开时似雪。谢时似雪。花中奇绝。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
占溪风,留溪月。堪羞损、山桃如血。直饶更、疏疏淡淡,终有一般情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昨天太累了睡得太早了忘记发了,今天更了故池差点就把遗温忘了我检讨。所以今天两更下面还有一章。
感谢谅解。
感谢观阅。
第24章24
然而小雪这天南阳依旧没有下雪。
从锦园回来后天气愈来愈寒凉,踏出房门寒风便呼呼的吹,由于这里是栋久未有人入住的旧房子,到了晚上房门便被会大风吹的咯吱作响。所以大风吹过后的隔日司锦卿便找人换了门,加固了窗子。
于是到了夜晚,在窗外寒风席卷的寂静中,那沁人的冰凉会顺着夏参衍的脚攀爬上他全身。哪怕房间里开着暖气,哪怕床单下铺着电热毯,哪怕被子盖了好几层,那瘆人的寒仍然会侵袭他的骨髓,冻彻他的脏腑,搅着他的血液,和着那刀绞般的疼痛一起折磨他。
病痛带来的苦痛常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夏参衍只知道他的疼痛在逐渐叠加,他早就依赖上了药物,于是他又在偷偷的给自己加剂量。药都是他瞒着司锦卿托一个朋友帮他买的。
但他也没想着能一直瞒住司锦卿。
后来在某个寒风异常凛冽的夜晚,司锦卿终于还是看见了夏参衍藏在被子里的药。
他半夜被窗外的风声吵醒,怕夏参衍会被外面咆哮般的风吓到,又怕扰到他的睡眠,所以没有提前敲门。他进去的时候夏参衍已经在疼痛中昏睡过去了,那盒药他就放在床边。
那晚非常冷,冷到司锦卿任何一个夜晚想起都会止不住的颤抖。曾经叱咤商场运筹帷幄的司家继承人、已经三十八的司家现任家主,在那个寒风席卷的夜晚里盯着药盒上的字在夏参衍床前坐了整整一晚。
第二天早上他很平静的收拾好自己。洗漱完,给夏参衍做好早餐,然后自以为十分自然的说到了这个话题。他想让夏参衍自己和他坦白,所以他一开始只是问他:衍衍,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对面的夏参衍连面色都没变一下,只是淡然笑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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