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吃的了山珍海味,也吃的路边的小摊,一路逛过去,看见什么林肃便给买什么,挑花眼的时候偶尔将铺子整个盘下来也是寻常。
明昭捏着沈塘给的糖葫芦虽是惊讶这样的大手笔,那些花出去的银子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但他更惊讶的是那二人之间似有若无的亲昵,虽是夫妻,但是有的举动着实是让人看的脸红。
国朝风气虽不内敛,却还尚未达到此种地步,他隐隐瞧着,自是觉得羡慕不已,倒是一向守礼的大人对二人举动并无半分置喙之处。
大人不觉失礼么?明昭小声问道。
云洄笑道:没关系,景琛素来脸皮厚,他不觉得失礼我们又何必觉得失礼。
明昭:
大人您之前明明教的是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
他这话沈塘听了个一清二楚,回首之时却只得云洄一个颇有挑衅的眼神。
这到底是谁脸皮厚啊?
他错了,他当年不应该送龙阳图册,快把纯洁的子玉兄还回来!
人生不可读档重来,只能一路向前看,沈少爷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
江南一行有云洄在此倒是方便的很,沈家想要的铺子也物色了七七八八,之前铺子出现的问题都不必林肃出手,沈塘自己就能够揪出那些蛀虫。
沈公子现在看着脾性甚好,非常好说话,可之前他一人独自掌管沈家,若是没有雷厉风行的手段,沈家早就倒了,此行只要敢沾手沈家银两的,重则送官府,将之前的银子吐出来,轻则赶出去,却是将手不干净的信息也放了出去。
既然敢伸手,便不能怪别人不给留情面。
因着此事的雷厉风行,沈少爷当真是被林肃夸了又夸,背后的屏日日开着,仿佛能与那烈日比一下谁更耀眼,相比之下,干劲更足。
这仿佛是一个圈,做好了事情夫人夸,夫人夸了干劲更足更想做事,努力做好了事情又被夸。
等到花孔雀对这圈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江南。
而林肃对此的说法是:看着夫君有如此作为,为妻心中倾慕不已,每每看时,心中都如小鹿乱跳。
沈塘实在很想即兴舞剑一曲,发泄一下心中的激动:咳,当真?
当真。林肃看着他认真说道。
06统计了一下数据,发现宿主除了做那事时心跳加剧,平时的心跳都是相当平稳,平稳到能把小鹿催眠睡着。
倒是这话语的冲击力让沈少爷宛如小鹿一样,一刻都消停不下来,若非林肃将人抱走,还能熬夜看账本。
夫君年轻有为自然是好,但是若是熬坏了身体我可要心疼了。林肃一句话让沈少爷乖乖去睡觉了。
江南一行收获颇丰,沈家挂着皇商的名头,财富堆积更是让人难以想象,朝中虽有每每反对皇商敛财暴富,可能危及士农工商的地位排序的声音,可当边境被扰,国有危难之时,沈家联合巨富们捐献上来的银两却是让这种声音被□□的恨不得钻入地缝之中。
将士吃饱穿暖,又有上好的武器可用,边境之危不仅解除,还打入了敌军的腹地之中,此一战,便可使边陲数十年太平。
战士尘埃落定,商人地位明显拔高许多,虽跃不过农籍,皇帝却是特开恩典,在国难之中有捐献之商人子嗣可参与科举取士。
此举朝野震惊,却无太多的人反对。
而在沈塘与林肃成婚十年时,沈夫人竟是高龄孕子,给沈少爷又生下了一个弟弟。
二老年龄已高,虽有丫鬟照顾,沈夫人却是在孩子断奶之后交由沈塘二人照看,自己只偶尔逗弄一把,硬生生将儿子弄成了含饴弄孙之态。
面对着个跟面团揉成的小人,沈孔雀当真是碰一下都怕皮肤青肿了,抱一下就怕捏坏了,看着林肃轻车熟路的逗的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千言万语憋成了一句话:夫人真乃贤妻良母,若你能生,我们的孩儿必定比这个小不点可爱。
06飞快挥舞数据记账本。
因为这一句话,如今愈发明艳照人的沈少爷愣是真的被实验了一把,被林肃按着企图生出孩子来。
沈少爷宛如被蹂躏过的娇花,整个人凄凄惨惨戚戚:我真的不能生
败就败在了这张嘴上,他以后再也不惹夫人生气了。
小面团小名就叫面团,沈塘起的。
大名则叫沈璿,林肃起的,不求王侯将相,只求如美玉一般的品质。
小沈璿聪慧,当真是三岁可作诗,林肃教什么都学的飞快,小小年龄才名便传遍了京城。
因为小家伙一直腻着林肃,颇让沈孔雀吃了一段时间的醋,仿佛那不是亲生的弟弟,而是路边捡来的,由此也颇有些明白当年在爹娘面前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捡回来的。
小人儿软乎乎的是可爱,可是对夫夫恩爱实在是阻碍了些。
林肃教沈璿诗书礼仪,连师父都不必请,沈塘便教小面团爬树扎马步,武功学起来,武师父也不必请了。
小沈璿才名遍京城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出名太盛,却是将林肃雁归先生的身份在字里行间给透露了出去。
一时之间沈家门庭若市,一群文人慕名而来,崇敬之语不绝于耳。
这群人当真是疯了不成。沈塘看着那递上来的拜帖,实在不能不拈酸吃醋,你瞧瞧这是崇拜的拜帖么?这分明是尺素。
什么鸿雁寄情,什么芙蓉泣露盼君怜,什么曲有误,周郎顾。
分明是想嫁给林肃,连脸面都不要了。
气死本公子了。沈塘瞧着那些拜帖,直想全给烧掉。
沈璿正在一旁书写着什么,瞧见他焦躁的姿态道:兄长实在不必焦虑,长嫂何曾看过那些人一眼。
你不懂,若你得这世间最好的一人,必然是不想让旁人看他一眼的。沈塘自然是相信林肃的,但是该吃的醋还是要吃的。
皇宫之中处处森严,内殿桌案之上铺开着几幅字画。
雁归先生萧韶的手从上面轻轻拂过,像是怕弄脏了那早已干透的墨痕一般,他到底还有多少才能未曾展露给朕,云爱卿,林肃字雁归之事你可知晓?
云洄数年前已从江南调任,重回朝堂,如今官拜二品,如此年龄入阁拜相不过是迟早的事。
他一身官服仍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清雅之意:微臣不敢欺君,多年前便已知晓,只是不知陛下也对雁归先生的字感兴趣。
他的字可流传千古,你瞧谁人能超过他。皇帝叹气道,如此良才,若为臣,当助朕万世之功。
此话称赞意味极重,云洄拱手行礼道:陛下爱重乃是雁归兄之幸,只是他恐无此志。
萧韶又岂会不知,他当年忌惮林肃,但多年下来那人从无逾距,与朝中官员都极少往来,他以前觉得是自己断了林肃的路,可多年看来,那人分明志不在此,从无踏入朝堂之意。
罢了,让那些围堵他门前的文人们散去,不可擅自打扰。萧韶将字画卷了起来道,你退下吧。
他为皇帝,不可任性纵情,便许他一生任性纵情吧。
京城之中的传言还未沾到林肃的边便已经被沈塘拦了个干净,只是他倒是察觉到了还有人在相助于他,查到的时候发现是如今的工部尚书云洄,只是云洄范围内不管此事,只能是更往上的那一人。
此事沈塘本有心瞒着,可步伐至凉亭,看着那人静坐亭下,外面风动,更是撩拨的他的衣襟摆动,连那花瓣都有飘落进去染君之嫌,可只有那人是静的,历经岁月,一如初见时让他惊艳沉醉。
gu903();林肃察觉有人看了过去,待看见他家孔雀愣愣站在原地,一双桃花眼像是被什么迷住失了神的时候回望了过去,起身用书本在他的面前挥了挥道:看什么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