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着明亮的光束,照在身上正红色的锦缎上,上面是用金线绣了一半的鸳鸯福纹石榴图案,里面是正红色羽缎小衣外搭金丝银红裹胸拖地长裙。
外面穿着金丝正红广袖流彩嫁衣,品红色双鸾翎云锦坠金珠璎珞霞披,束以腰封将她腰肢完好地勾勒出来。
依旧梳着寻常的发髻,立在铜镜前,李拾月转身瞧了瞧。
铜镜不是特别的大,只有半人高,需得秋繁和翠夏一起抬着,才能看得清晰些。
没有穿得太久,李拾月换了下来。躺在床上,她却久久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就是刚才自己穿上嫁衣的样子。
她不知道何时入睡的,次日一早被春绫唤醒时,眼睛感觉肿肿的干涩。
昨晚想着自己穿着喜服样子,似乎还梦到了徐云辞,也不知道他穿上怎么样,也不说合适不合适。
“今儿戴那套花枝粉玉金簪吧,配我那身海棠红的氅衣,新的一年就该穿新衣裳戴新首饰。”
穿戴好她脚下飞快的就往寿松堂去,果然,走进去时徐老夫人也是刚从里间出来。
“外祖母。”
她笑盈盈地伸出手,扶住徐老夫人的另一侧。
“来得可不晚,昨儿折腾得晚,怎么还这么早起来,若是没睡醒就去里面在眯一会。”
徐老夫人今日也换了一个新的抹额,中间是硕大饱满的碧绿的翡翠,两侧嵌着珍稀的宝石,周围点缀着福纹。
她穿着一袭大红鹤纹墨色绒毛氅衣,里面是大红素净的交领底衫。
发髻今日梳得饱满工整,戴着一套上好的翡翠头面,上面的点翠和宝石插满翡翠周围。
“本来是困的,一出门好大的风,就把我吹清醒了。又怕冷着,脚下走得快,再慢一点呀估计您就要让常嬷嬷去外头寻我,别是被冻成廊下的那冰棱子了。”
“表姑娘说的也不是假话,今早起来格外的冷呢,今年冬天可不好过。”
常嬷嬷手上端着一碗热茶,递到李拾月手侧,对上她笑意颔首的目光,常嬷嬷微微颔首应下。
表姑娘从来都是如此,看她侍奉老夫人几十载的面子上,从来都会多有尊敬。
就算是莲春她们几个,她看到的也是表姑娘多多尊敬着府上的奴仆,从不说因为谁的出身而去刻意的冷言相对。
相反只要是表姑娘在,就很少会给人难堪的时候。更别说老夫人偏疼,表姑娘都从未出去招惹祸端,就凭这一点,她也是极其高看几分这位表姑娘的。
“多谢嬷嬷,这茶真香,喝下去顺着喉咙,整个胃都是热乎乎的。”
李拾月笑着又喝了一口,这才放下茶碗。她将头低下去一些:“外祖母您瞧,我今日的簪子可好看?”
徐老夫人微微抬头:“这簪子样式不常见,也没见你戴过,是新的的吧。”
“是呀,是舅母年前派人送来的,说是京中最时兴的样式,我瞧着喜欢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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