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大人，先请进屋，在下与你细细商谈。”司空湛做出“请”的动作，又让嗜命回了半纸园内。

在半纸园正堂坐定之后，司空湛便将今日朝圣殿之上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了嗜命，并眉飞色舞地说到他们接下来要去樊城的事情，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贺的喜事一样。

“大人，您来人间不就是来游历的吗？正好在中州也待腻了，眼下不如去樊城换换心情？”司空湛末了说到，以为嗜命听了这话定会开心。

可是过了很久，嗜命都没有说话，一双桃花眼里由最开始的波澜不惊到此刻竟盛了些怒意。

司空湛看着嗜命这一副样子，心下不知嗜命是有哪里不满意。顿了顿，试探着开口道：“大人……您可是有什么顾虑？”

“司空湛，本王是看惯了冥界的白山黑水，冥王之位确实是坐腻了，来到人间也确是为了到处游历。可是，”嗜命面若冰霜，动了动嘴唇继续说道：“这么久了，你没发现，本王大多数时候是在陪跑吗？”

“大人，您……”司空湛插话打断道，心底升起一丝不安。

“你先别急着说话，先听我说完。”嗜命站起身来，踱步说道：“这么久了，从酆都到汝宁，从岐山祥云观到龙虎山上清观，再到中州，如今再去樊城。司空湛，本王且问你，有哪个地方，是本王想去的？除了因为玄夜的事情回了冥界一次，我们去哪个地方，不是在为你的复仇服务？”

“是在下对不住冥王大人……”司空湛听了这话，逐渐地低下头去，是啊，仔细回想，到了人间的这一趟，与冥王大人走过了这么多地方，经历了这么多，他欠冥王大人的似乎已经还不清了。

“对不住？一路以来，这三个字你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你当真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吗？”嗜命走到司空湛跟前，一双眼睛里是晕不开的墨色，又缓缓说道：“‘对不住’这三个字，不是很显得苍白无力吗？”

“大人，在下……”司空湛哑口无言，缓了缓才继续说道：“是啊，这三个字确实是苍白无力，那大人——接下来想怎么打算呢？”司空湛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他不知道接下来会从嗜命嘴里听到什么。

“本王再问你一个问题。”嗜命没有正面回答司空湛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那天从大理寺出来，你对我那么好，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到底是真心对我好？还是因为心怀感恩、心有愧疚呢？”

“大人，我……”司空湛哑口无言，他有一瞬间的愣怔，是啊，他从前都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不是的！”想了想，司空湛抬起头来，抢在嗜命开口之前说道：“在下确实是有感激和愧疚的成分，但是，这只是一小部分。在在下心中，大人和我一起经历这么多，我已经把大人——当成了挚友。”

“挚友？”嗜命倒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什么意思？”

“其实，好像也不仅仅是挚友……”司空湛有些躲闪，脸上染上了红晕。

“嗯？”嗜命挑眉，心下不解。

“我……好像，喜欢上大人了……”司空湛咬了咬牙，红晕已染上了耳朵根，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不确定，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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