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gu903();断两根胸骨,不死也残,确实伤得很重。

那厢长兴宫寝殿,外人口里昏睡三天不醒的秦王精神奕奕,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一边听暗卫回禀:前段时日齐王集合楚魏攻打宋国,宋国无力抵抗,岌岌可危。

哦。秦棠景落棋头也没抬,宋国要灭了。

楚国不支援,必灭。暗卫低声。

你也太小看上一任宋王了,她可不是一般人。孤王倒觉得,宋国不一定会灭。宋容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手段心机样样不缺,要真这么倒台那才怪了。

就算宋国灭亡,它旁边的燕国暴露齐国眼前,齐国这个带头人也不过有好日子过,咱们就等着吧,等着齐国尝尝被六国围攻的滋味。过了一会秦棠景又道。她就这么坐看天下动荡,一切尽在掌握,挺幸灾乐祸的。

宋国地处中原肥沃之地,几座商业大城,经济实力强大,是块大肥羊,任谁都想啃一块肉。齐国一口吞并宋国,那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肚量。

自从九王爷出宫,便再没来看过您,必定发生了什么,需要臣去查探么?暗卫低眉顺眼。

不必。黑白棋子这时厮杀激烈,你只需盯紧楚怀珉,别让她生事,也别让她离开王宫半步,必要时保她一命。

是。

而秦棠景已经猜到小皇叔肯定为了自己与母后大吵了一架,那夜两人吵架动静过大,虽被压了下来,可还是有风吹到她耳朵,想想也就一清二楚。

有时候她也很无奈,那俩长辈吵完嘴之后,小皇叔对母后偏偏又死心塌地。

几十年朝夕相伴,风雨同舟,要说那两人之间没点猫腻秦棠景是不信的,毕竟小皇叔曾经女扮男装,也差点迎娶母后登上王位。

若即若离,最是折磨人,然而小皇叔已经被折磨几十年,还没放弃,一颗真心明月可鉴。

见她还杵着,秦棠景挥手,没你事了,退下吧。

暗卫是个鞍前马后称职的暗卫,隐身前道了声:太后派了好几拨人来,大王都装昏,这么下去早晚会被太后发现,大王当心。

寝殿最终没了声音,只剩秦棠景独自下棋。

可暗卫那句话如雷贯耳,不禁将她的心神摄了去,于是下来下去没了兴致,将棋盘一掀,噼噼啪啪黑白棋子落地,一片非黑即白。

喘了喘气,秦棠景拿手支着额头,只觉心里堵着那口气上不去出不来,极难受。断了的那两根骨头也开始发痛。

一直以来她不敢违逆母后,母后说东绝不往西,这些年都是如此。

因为知道母后无论做什么都是为她好,她就必须顺从。

可到底自己才是君王,不用事必躬亲事事都替她拿主意,不顾及她的感受。

就这时,阿弥提前跑来通风报信:大王,楚妃娘娘来了。

秦棠景闻言一下抬头,她来做什么?

说是来看您。

啧,一听就是没安好心,来看孤王死没死还差不多。那得让长公主失望,秦棠景啧啧好笑,指了指满地狼藉,收拾一下,见客。

黑白棋子很快收拾妥当,秦棠景却起了别的坏心思,手指朝阿弥勾了勾,过来。

附耳过去,阿弥一面听一面眼笑频频点头。

于是乎,秦棠景躺在床榻上,紧闭眼,依然装起了她的昏迷不醒。

不消片刻,来人走进长兴宫寝殿,立在床沿。而这时阿弥正在喂药,见楚怀珉在侧,神色焦慌,楚妃娘娘,怎么办,大王迟迟未醒,根本喝不进药!

第55章女帝和长公主37

似乎为了应证这句真实性,药汁沿着秦棠景唇角缓缓流出,表示喝药困难,一滴未进。

阿弥赶紧擦干净没让药汁流到她颈子,一脸为难地眼巴巴瞅着楚怀珉。

我来吧。默了半晌楚怀珉开口,将药碗接到手里。

那就拜托楚妃娘娘了。阿弥如释重负,站在一旁提建议,楚妃娘娘上次昏迷也是喝不进药,要不您也用大王那样喂药的方式试试?

楚怀珉看了看她,目光凝冷。阿弥唬一跳立刻闭上嘴,退避到屏风外前室。

榻上人仍然眼闭不醒,眉若墨画,呼吸均匀,看起来像是睡着一样安详。楚怀珉垂眸望了许久才动手,舀一勺递到秦棠景唇边。

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可这人还是不给面子不张嘴。

楚怀珉也不急,放下勺子药碗,从锦被探手进去摸到秦棠景手腕,细细把脉。下刻她的指腹倏地一按,床榻那人本能地发出低微嘶嘶声,最终啊了一声冲破喉咙。

轻点!你谋杀亲夫啊。秦棠景翻身而起瞪她,甩着手臂哪有受重伤虚弱的模样。

楚怀珉收回把脉的手,既然醒了,那就把药喝了吧。

坏心思没能得逞反被揪住命门,秦棠景吃了一痛没个好气,盘腿坐在床沿就不接那药碗。

不喝。别过脸她竟开始甩脾气,孤王胸疼没力气,除非你喂孤王。

见楚怀珉坐着不动并不打算亲手喂自己,秦棠景气得鼓起脸捶床,十足无赖的样,孤王救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

人家秦王都厚着脸皮开了尊口,楚怀珉无法,只好依言喂恩人喝药。

女相前两日同我谈过话,劝说我远离楚国归顺大秦。喂药之时她如实相告。一勺勺稳当送入秦棠景嘴里,只是这刻再送却见她抿住唇。

哦。女相还说了什么?说完张口含住药汁,牙齿不小心磨到银质勺时发出尖锐刺音。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担心你与太后之间心生嫌隙。

母后只是一时心头气,过几天就消了,怎么可能与孤王生出嫌隙,只怕背后那些别有用心之徒才会借机生事,暗中计算。别有用心之徒六个字咬得相当重,秦棠景着了恼,眯起眼睛,一把握住楚怀珉拿银勺那手,楚妃你说,是吧?

收拢手指渐渐施力下来,楚怀珉的手指顷刻被捏泛白。

女相毕竟是丞相,为了秦国安稳自然要考虑周全,才来指点臣女。承受痛楚她语气仍然平静无波,尽职舀勺药汁朝秦棠景嘴边送,秦王为了我如此,实在不值得。

施力那手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楚怀珉的额头不一会沁出冷汗。秦棠景见了,冷哼一声松了手,张口连勺带药一起入嘴恨恨地咀嚼。

不用你在这使什么激将法,别以为孤王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

臣女不敢。秦王一向比臣女压一头,臣女就算真有算盘,也逃不过秦王法眼。这句恭维吹捧的话讲得极好,姿态放得极低。

识时务者为俊杰。秦棠景前倾身,抬手捏住楚怀珉下颚,女相说得没错,归顺孤王才能让你在大秦立足,在秦国你只能依靠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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