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风月场所的女人都会看人脸色,两位美女见林禹州这么配合,高兴地笑了出来,齐齐地往林禹州身上腻。
林禹州从善如流,一边跟两位美女调笑,一边打量着场中的情形。
坐在最上首的是陈蓝恩,他大概四十多岁,长的肥头大耳,一看就像是贪官,他挺着大肚子正跟人说话,那人是闵州都指挥使司知事管自谦,陈蓝恩的连襟。
林禹州运转灵力,两人的对话传进了他的耳朵中。
陈蓝恩问管自谦:安排好了?
管自谦隐晦地朝林禹州方向看了一眼,回答道:大人,已经安排好了。
没想到这位状元郎也是风月所常客啊,长的是真不错,也很有才华。
大人说的是,林状元一表人才,想必会很喜欢下官的安排的。
陈蓝恩笑的暧昧,挥手让管自谦退了下去。
林禹州又喝了一杯酒,猜测着陈蓝恩安排了什么时,他发现楼内的曲子变了,琵琶声声中,七八个衣衫半透的女子走到台前,开始翩迁起舞。
这支舞蹈较上一支而言,要欲的多,跳舞的人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挑逗的意图,楼内的气氛随着她们的舞蹈变的火热起来,林禹州甚至能听见某些人传来的粗重的喘息声。
坐在林禹州右侧的女子笑问道:林大人觉得这支舞蹈怎么样?
林禹州露出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很是不错。
女子捂嘴一笑:林大人,这支舞可当不得您这般称赞,在这寻欢楼里,跳舞最好的要属霜飞天姐姐,可惜前日里她伤了脚,这些时日都不能出台。
林禹州面露遗憾:那还真是可惜了。
霜飞天姐姐最喜诗词,林大人若是愿意为她写一首诗,她定然愿意来见你的。林禹州左侧的女子轻声道。
林禹州歪倒在座位上,嘴里断断续续说着:好啊,作诗。说完,他便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周围安静下来,林禹州呼吸平缓,一看就是醉晕过去了,过了一会儿,陈蓝恩来到他身边。
林修撰酒量不行啊。
大人,林修撰还年轻,酒量肯定不能跟您比。
所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既然林修撰醉了,便让芙蓉和芙蕖姐妹来伺候他吧,别忘了让他试试闵城的特别香料。
大人,芙蓉姐妹已经来了。
管自谦的话落,林禹州便被人架了起来,鼓乐声越来越远,架着他的人带着他朝寻欢楼后院走去。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林禹州被送到了床上。
鼻息间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林禹州睁开了眼,他抬手抓住想要喂他水喝的女子的手腕,开口问道:东瀛人?
女子脸色一变,扯了扯手腕,发现无法挣脱,扯着嘴角轻笑道:大人说笑了。
你是芙蓉还是芙蕖?林禹州没理会女子的话,接着问道。
那女子眼睛眯了起来,声音也变冷了:大人没醉?
林禹州轻哼了一声,出手封住了女人的穴道,将她扔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林聪压着另一个女人进来,他身后跟着阮铭翼和季庚。
这女人身手好奇怪啊,躲起来很难找到,要不是我们能听见她的呼吸声,就真被她给骗过去了。林聪满脸不解。
林禹州向林聪解释:那是东瀛忍术,一种能将自己的身形呼吸都融入周边环境的高深技艺,可惜真正的忍术高手并不多。
东瀛人居然有这般诡谲的能力?傅爵皱了皱眉,颇为担心地问林禹州:你没事吧?
林禹州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没事。
香炉里还燃着香料,这味道非常奇怪,林禹州走过去将香料熄灭,转眼看将香炉旁的紫金盒子,他将盒子拿了起来,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种黑色的膏状物,他闻了闻味道,神色变的异常阴沉。
这东西是哪儿来的?林禹州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芙蓉和芙蕖。
两个女人沉默着,拒绝回答林禹州的问题。
季庚想将盒子拿过来看看,被林禹州阻止了,他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啊?
林禹州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他:芙蓉膏听过吗?
季庚点头:晋朝时很多达官权贵都喜欢吸这个,据说是根据五石散制作而来的,比五石散要纯,这东西吸食过多容易上瘾,前朝时期被禁止,本朝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禁止吸食五石散和芙蓉膏,但国民都知道这不是好东西,盒子里难道是芙蓉膏?
它比芙蓉膏还要厉害百倍,吸之上瘾,很难戒断,只要碰了它,这辈子都毁了,这东西必须销毁。林禹州将盒子收了起来,转身对阮铭翼说道:将她俩带走,一定要将这东西的来历问清楚,派人盯着陈蓝恩,找出他跟倭寇勾结的证据。
傅爵皱了皱眉,看向林禹州忧心道:禹州,你只有巡视的权利,就算我们抓到了陈蓝恩的把柄,你也无法就地惩处他,若是将消息穿回京城,恐怕会夜长梦多。
放心吧。林禹州想起某个人的话,笑道:有处决陈蓝恩能力的人很快就会来闵州了,在他来之前,我们要将所有证据收集齐,而且要将倭寇的隐藏点都找出来。
傅爵眼中闪过恍然的神色,他猜到了林禹州口中那人的身份。
季庚见阮铭翼将两个东瀛女人打晕了,有些顾虑:我们将她俩带走了,陈蓝恩不就知道了吗?这恐怕会打草惊蛇吧?
要的就是打草惊蛇,只有蛇出来了,才能顺藤摸瓜找到跟蛇合作的老鼠。林禹州回答的颇为自信,有内力支撑的他们,并不害怕蛇鼠暴起伤人,更何况闵州右布政使及都指挥使都是季盛彦手下的人。
那邵珑呢?林聪挠了挠头发,问林禹州:他跟陈蓝恩走的很近,我还要接着盯他吗?
他奉的是皇上的命令,与陈蓝恩接近肯定也是皇上授意的,你暂且盯着他,假若他跟陈蓝恩同流合污,便杀无赦。
林禹州说完,突然想到宴席上他身边女子的话,吩咐阮铭翼:查一查一个叫霜飞天的女人,若是她跟此事也有关系,就将她也抓起来。
阮铭翼领命而去,林禹州三人带着两个女子离开了寻欢楼。
远在京城的季盛彦还不知道他的另一半去青楼了,更不知道他的另一半跟青楼里的漂亮姑娘相互调笑,他才从坤宁宫出来,这一次他不仅将皇后气的半死,还将修国公得罪透了,可惜他完全不在乎。
太子与外家不亲近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大家没想到太子与修国公之间的关系能恶劣到如此地步,拒绝娶修国公府嫡二小姐,甚至连皇后提出的纳她做侧妃的提议都拒绝了,而且当着皇后和修国公的面说出此生不会娶侯姓女子的话来。
太子走后,修国公与皇后不欢而散,整个皇宫最高兴的莫过于嘉隆帝了,太子身边人越少,他越高兴,最好太子还能传出个刻薄寡恩的名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