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他这个朋友明明一直以来都是情爱这两个字的绝缘体,但偏偏在今天,他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爱欲的火花,就好像是爱情电影里惯常的套路那般,不懂情爱的男主对从天而降的女主一见钟情,而自己却当局者迷,但马上他就会被身边看破一切的朋友吵嚷着撮合,而自己从头到尾,就只是在旁默默观看、充当工具人的配角。

聂稚心的喉咙口一时间像是堵住了,目光僵硬地瞥向周辅深,却看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算了吧。半晌后,周辅深突然开口道。

聂稚心在心底稍稍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周辅深的话却让他眼皮猛地一跳。

老聂未必跟人家很熟,再说从一无所知到彻底征服的这个过程,我还是想自己来。

齐烨一拍大腿道:卧槽!辅深你他妈太会玩了!

这话像是点燃气氛的引线,整个酒桌瞬间沸腾起来,众人甭管和周辅深熟不熟,全都在吵闹着起着哄。

唯独聂稚心死死盯着周辅深,眼底像是要结出冰来:你也要跟着他们一起胡闹吗?

齐烨先嚷嚷道:老聂你不要这么扫兴吗!

聂稚心已经按捺不住烦躁:我是劝你们少去找不痛快,他是正经人,根本不会搭理你们那一套!

而这时周辅深已经站起来,经过他身边时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打个赌,在你眼里这朵纯洁无暇的高岭之花,不出三个月就会被我染得五颜六色。

陡然间聂稚心手背青筋暴起,想发作,想一拳揍在周辅深脸上,却又颓败地发现自己毫无立场,甚至连动机也未曾搞明白,于是最后,他就只能在一片喧闹声中,眼睁睁地看着周辅深的背影走向江燃。

而有关后来周辅深如何征服江燃的过程,他们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打从那天起开始,他们这个圈子里就缺少了周辅深的影子,一问起来就是和江燃在约会,要不然就是正在赶赴约会的途中,又或者是约会结束了正要把人送回家。

但就算这般辛勤了,所有人也不过觉得周辅深是寻了个乐子,全垒打之后也就要腻了,但万万没想到,等下次见面问起两人进度时,得到的回答竟然是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让他们全都准备好份子钱。

聂稚心那时候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其实并不相信他们能够成功步入礼堂,毕竟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要迈出这一步太难了,所以他还是怀着一点希望决心等待,而这一等就是四年。

现在看着眼前人,聂稚心想,或许一切还不晚。

到家了别忘告诉我一声,我手机号就是微信,还有晚上要是发低烧的话,也是正常现象,不超过38度就不用吃退烧药,记得多喝点热水早点休息就好,另外要是觉得伤口有什么不对的话,可以随时问我。

江燃拎着装满了医用品的小兜子,对他摆摆手道:知道了,放心吧,我们家祖传的惜命,最喜欢跟大夫问东问西了,你到时候别嫌我烦就好。

聂稚心闻言笑了笑,正准备和江燃说再见,一辆瞧上去颇为眼熟的车就缓缓开到他身边停了下来,他刚想起这是谁的车,下来的人就已经先嚷嚷道:老聂你们这破单位下班都这么晚的吗?

来人说着下意识往旁边一瞅,正好跟网约车内江燃的视线相撞,登时愣住了:嫂江、江燃!?

江燃冲他笑笑:是齐烨啊,你好,再见。

第48章奉劝

任谁都能看出江燃笑容里的不待见,齐烨卡了下壳,等看见江燃要关上车门了,才反应过来不能把人放走了,于是立马三步并作两步,眼疾手快地上前扒住了车门。

但他动作还是慢了点,五根手指上霎时传来金属钝重的挤压感,纵然因为留了些空隙而并不疼,但也让齐烨心底突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江燃明明瞥见了他跑过来,关门的力道却也丝毫没放轻,因此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江队别急着走啊,你说自从你跟辅深闹出那档子事儿后,咱也没工夫好好谈谈,眼下正好碰见了,就找个地方叙叙旧呗。

车门大发慈悲地张开一个狭窄的角度,江燃态度不咸不淡:我们好像还没有熟到有旧可叙。

齐烨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虽然他早就能看出来江燃不喜欢他们这帮人,但却想不到在少了周辅深这层关系的缓冲后,这个一向漂亮又温和有礼的青年,有朝一日讲起话来竟也能这么不留情面。

他压下火气道:你和辅深的事大家也很遗憾,但都这个年头了,两个成年人过不下去离婚了不是很正常?老话说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咱没必要把局面闹得这么僵吧?

江燃淡淡道:这话你应该跟周辅深说。

齐烨想到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舆论,被噎了一下,但还是道:发布会这事辅深的确做得不地道,但你也得从他的角度考虑考虑啊,辅深那性子原来唯我独尊的,跟谁都不好相与,但你看自从跟你结婚后,这些年他为你改变了多少?不说脱胎换骨也差不多了吧?眼看着那点脾气都要被你磨没了,结果你这突然撂挑子不干了,就跟把狼训成狗后再放生一样,搁谁谁能受得了?

江燃原本没正眼看他,听到这话目光顿时锋利地扫了过去:照你这么说,离婚倒成我无理取闹了?

从齐烨的角度看来,江燃的半张脸都隐没在车厢的暗影里,五官起伏有致的线条被光线勾勒得无比鲜明,这副皮囊看起来跟五年前别无二致,但却平白让齐烨背后一凉,心说这五年战队队长还真没让江燃白当,硬生生把当年的小白花熬成了食人花。

没有没有。齐烨连忙否认:你看辅深都人间蒸发一个多月了,我们这些亲朋好友也没人跳出来说怪罪你啊不是?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我呢也就是想劝你两句,有些事得过且过吧,毕竟辅深虽说难伺候,但就冲他那家世那条件,多少人恨不能挤破头往前凑呢,可他就认准你了,这多难得啊?说句不好听的这世道,有钱有地位的男人有几个不嫖不赌的?五毒俱全的都一抓一大把,跟这些人一比,辅深可不就是绝世好男人了?讲真的,错过他,这辈子你再打灯笼都找不到你说完了没?我刚订了外卖着急回家去等呢。江燃脸上的不耐烦丝毫不加掩饰。

齐烨一愣,随即表情悲愤:你长没长心啊到底?辅深没准正窝在哪个犄角旮旯食不下咽呢,你还只关心你的外卖?辅深就算犯了点错,但你们好歹同床共枕四年,看他如今生死未卜你就真能做到无动于衷?

江燃听到那句食不下咽的说辞,似乎觉得很是好笑:我相信他离了我也会过得很好,倒是你少诅咒你兄弟两句吧。

齐烨平常也是能说会道的,不曾想今天算是碰到对手了,他一时拿江燃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没有办法,便转头去搬救兵,对聂稚心道:快,老聂,说点什么啊?

聂稚心答应得很痛快:好。

说完就走上前,弯腰对车内的江燃道:一路顺风。

然后就随手甩上了车门,在齐烨一脸懵逼的注视下,和车窗内的江燃摆了摆手,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启动、出发,然后一骑绝尘。

gu903();齐烨甚至还看见江燃坐在车里,回头冲他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