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BE之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3(2 / 2)

虐文BE之后 神经不正常 4726 字 2023-09-02

“徐小姐。”已是知晓了当前的形势,青帝与徐长歌见过礼,便命紫檀守在殿外。

拉着徐长歌往灵堂内走,青帝只觉缀满白花的堂内格外阴冷。

瞥眼跪在堂前慢烧纸钱的宫婢,青帝明知故问道,“这是在为谁……”

“这……”

徐长歌看着青帝有些为难。

这灵堂刚搭时,是她陪着熙妃在此为青川祈福。

但那是两日前的事情。

……

三日前,不知是何人放出的消息,说澜皇女染上了疫症。

皇女染疾,原是无稽之谈。奈何近日青都涌入了大量边关的流民。而这些流民却恰好往青都带来了疫症。如此一来,宫中便是人人自危,无暇与这谣言计较。到傍晚,便是季孙氏派医官一一问诊青澜殿中的宫婢。说来也奇怪,青澜宫里原没有多少宫婢,但自医官问诊后,夜里便多出了几具女尸。到了第二天天明,也就是两日前,便传出了澜皇女的死讯。

想着两日前,宫中在传澜皇女病故,徐长歌望青帝的眼神软了软。

她是瞧过“澜皇女”尸身的。那个病故的“澜皇女”与青帝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若不是早知青川死于深宫,她定也会信了死的人是青澜。

但熙妃明显比她更早知道这个消息。

从听闻青澜死讯到邀她来自己居处,熙妃不过用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助徐长歌避开了一次诘难。

徐长歌初来时,熙妃只是设了灵堂啼哭,待哭到流不出泪了,熙妃便与她说了些琐事。

那些琐事都与青帝有关。有些是熙妃在自责,早些年未曾善待青帝,有些是熙妃在怀念,怀念早些年青帝比青川懂事。

零零散散听过熙妃的心里话,徐长歌对眼前人多了几分心疼。

故而在第二天晨起后,听闻季孙氏与眼前人下了迷香,徐长歌便有些乱了。

从绮罗私自潜入永宁宫,见青帝在沉睡,到自己醒来见身上着了黑衣,徐长歌清楚,那人来过了。且那人不但来过,还与她留书说“不要乱”。

怎么会乱呢?

想想今晨熙妃在其寝宫自尽,徐长歌轻轻抿唇。

她想不明白熙妃为何会自尽,明明昨夜还好好的。

……

见徐长歌开不了口,青帝心领神会。

俯身接过宫婢手中的纸钱,青帝跪坐在蒲团上顶替了宫婢:“可是为了母妃?”

“阿澜……”恐眼前人知晓真相后伤心,徐长歌欲言又止。

“是。”珲春见徐长歌因熙妃的死讯吞吞吐吐,便从暗处行至明处,直言不讳道,“如师姐所见,这世上已无熙妃了。”

没有为珲春的出现惊奇。

从珲春口中确认了熙妃的死讯,青帝沉了一口气,却是禁不住去想熙妃离世时的模样。

“怎么死的?”松开手中的纸钱改为熙妃上香,青帝想知道季孙氏做了什么。

“自尽。”珲春言简意赅。

熙妃离世时,她与徐长歌都不在场。当她们得到绮罗的消息,奔到熙妃居处时,熙妃已悬在了房梁上。

“嗯。”慢慢地将三根香插到炉中,青帝半晌未言。

死亡原是一件不可抗拒的事情。但依照常理,熙妃并不该这么匆匆就撒手人寰。

死过一次的人该是比寻常人更惜命。

第65章

“师姐似乎看上去并不难过……”

没料到青帝在听闻熙妃的死讯后,只是安安静静地跪地上香,珲春微微皱眉。

“珲春!”不喜青帝这般被人挤兑,徐长歌轻呵了珲春一声。

“阿姊你别恼怒。”见徐长歌急不可耐地为青帝出头,珲春嗤笑一声,挑眉唤青帝道,“师姐,快过来与师妹一同烧纸钱。”

“师妹为什么要替师姐烧纸钱?”青帝对跪在堂前的珲春没有太多怨气。

甚至,想过她与长歌、珲春三人的身世,青帝只觉三人同病相怜。

同样是丧母,长歌是幼时,而她与珲春,却并未间隔太长的时间。

珲春的母亲是为珲春出人头地而死,而她的母妃呢?

仰头看看灵堂内那明晃晃的长明烛,青帝只觉手中的纸钱有些烫手。

“师姐以为呢?”见青帝半晌不动,珲春起身分与青帝一叠纸钱,眸中却盛满了玩世不恭。

“不知。”随意往盆里丢上几张纸钱,青帝心口有些闷。

说确认熙妃死讯时,完全没有触动,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但若说她因为熙妃离世难过到不能制,又委实有些过火。

“师姐不要太伤心。”觉察到青帝心中并不似面上表现得这般淡然,珲春说出了一句人尽皆知的话,“人各有命。”

“当时发生了什么?”即便如珲春所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青帝仍想更多了解熙妃一些。

至少,她想知道熙妃的具体死因。

珲春道:“这三日里,宫中死了近百人。除了青澜宫里的宫婢,熙妃宫内的也尽数与熙妃陪葬了……”

“是季孙氏下的手吗?”青帝对幕后操纵者更感兴趣。

“是,也不是。”徐长歌停下手中的动作,截断珲春的话头,“季孙皇后并没有直接插手此事。”

珲春补充道:“她只是起了个头,传出了青澜宫里有人得了疫病这个消息。”

“这样么?”青帝没想过熙妃会死得这般轻巧,“母妃没有挣扎么?”

在青帝的记忆中,熙妃似乎是个格外在意自己的人。一个格外在意自己的人,如何会随意自尽?

“没有。”徐长歌记得熙妃离去时的样子。那时的熙妃十分憔悴,但精神却极好。甚至,在徐长歌看来,那日的熙妃是无论如何都不该自尽的。

譬如熙妃在疫病之前,便知青川已死。

譬如熙妃在临走前,还在与她将青帝幼时的趣事。

譬如熙妃在不久前,还与青帝冰释前嫌尝了尝青帝的手艺。

但事实上,熙妃死了,还选了最容易让人发现的方式。

幽幽想过那个挂在悬梁下的身子,徐长歌握住青帝的手心道:“阿澜莫要伤心,母妃不在了,你身边还有长歌……”

“傻丫头……”心疼徐长歌一心只念着她。青帝定定地看了徐长歌一眼,眸中却是徐长歌看不懂的深情。

觉察到青帝在往自己这边瞧,徐长歌一时红了脸,又禁不住想起了熙妃在夜里曾央她待青帝好些。

她如何会待眼前人不好呢?

定定与烛火中的人对视,徐长歌忽然发现了眼前人的变化。

打量着青帝身上那身男装,徐长歌有些明白了近日发生的事。

青川去了,季孙氏却将此事压下。匆匆逼死熙妃,却是为了给眼前人铺路。

诚如她在殿外唤了眼前人一声“川殿下”,经过疫病一事,相信宫中人定会相信眼前人便是青川。而熙妃一死,却是极好的掩盖了“青川殿下”的性情大变。

想着季孙氏这般布局,便实现了偷龙转凤,徐长歌的小脸一时变得煞白。

“阿姊?”见徐长歌面色不佳,珲春也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阿姊莫怕!师姐那是青川那小子能相比的?”柔声宽慰徐长歌一句,珲春别扭道,“纵使不信师姐,你也该信长月。”

“是。”知晓徐长歌是在为自己的前境担忧,青帝轻轻地握住徐长歌的手,心中却想的是前世她在此时的震惊与惶恐。

心知若不是前世已又过了这么一段过往,自己此时也不会这般镇定……

青帝轻叹一声,又与熙妃上了一炷香。

见着青帝上香,徐长歌跟着上了一柱。

当着烟雾悬空而起,跪在蒲团上的珲春隐约听到了一些杂声。

那些杂声或大或小,却都是一个腔调。

将那些腔调细细辨别,珲春发觉那些声音似乎都来自眼前这个与她相识不久的师姐!

师姐如何会与她说这般多闲话呢?

想着耳边这些杂音并未听青帝与她言说过,珲春看青帝的眼神暗了暗。

但因着杂音过于真实,珲春又禁不住冲青帝道:“师姐何时再与珲春做杏花饼?”

此言一出,珲春便有些后悔。一则她从未听说过杏花饼,二则此时在师姐母亲的灵堂上,问吃食场合不对,三则,珲春撞到了徐长歌的眼神。

徐长歌那含着告诫眼神让珲春背脊生凉。

“改日吧。”珲春的那句杏花饼让青帝想到了前世如意宫里的日子。

前世,珲春虽在多年后成了如意宫宫主,但其早年却没并未在如意宫里尝到多少甜头。

正如师尊青纥所说的那样,珲春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虽然在如意宫中过得不算如意,但珲春却是爱极了如意宫外那片杏林。

因着如意宫对外宣称医术高明,那如意宫外的杏子便不许宫人采摘。

前世青帝初去如意宫时,无心学艺,便偏爱打那些杏子的主意。

既是青纥不许她采杏,那她采花便是。

哄着珲春与她一同胡闹,青帝便是借着杏花饼,让珲春这丫头担了不少罪责。

“待去了如意宫便做。”没去想珲春今世还不知杏花饼,青帝将注意力尽数放到了灵堂上。

闻青帝应下了珲春的要求,徐长歌睫羽轻颤。

不动声色地从青帝指尖收回手,徐长歌挑眉去看珲春,却见珲春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怎会如此呢?

徐长歌正欲发问,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咳。

料想出声人地位不低,徐长歌凝眉望向殿外。而立在堂前的青帝则是通过辨声,确定出声是紫檀。

想过季孙氏常与紫檀同在,青帝随即转头望了望身后。

待看清来人是季孙氏后,青帝的眸色沉了沉。

季孙氏为何会来此处?

匆匆起手与季孙氏见礼,青帝心底想得却是那三日之期。

思及季孙氏来此处或是为了与她解惑,青帝不慌不忙地道了声:“母后。”

“川儿竟是已经过来了。”见青帝没有因眼前的变故与她置气,季孙氏十分满意。

淡淡扫过殿中三人,季孙氏眼中却没有半点惊愕。

她早就知晓徐府嫡女在此处,而跪在一旁的婢子紫檀也与她提过——那是徐长歌赠与青帝的丫头。

“莫要太过伤心。”甚是随意地宽慰青帝一声,季孙氏没有与青帝在该事上言说太多。

举目打量着熙妃的灵堂,季孙氏道:“川儿随本宫回去吧!”

闻季孙氏不愿自己在熙妃居处久留,青帝遂看了徐长歌一眼,点头随季孙氏离去。“母后。”

……

见偌大的殿中只剩下自己与珲春二人,徐长歌即命绮罗屏退的了一干宫婢。

慢步踏到珲春眼前,徐长歌的言语变得温婉。

“珲春可是想起了么?”

任柔柔的声线穿过纸钱燃起的火焰,珲春没应声。

此时的长歌有些陌生。虽然其周身的气质与往常无二,但珲春却无端觉得眼前人陌生。

“阿姊?”不明徐长歌为何会忽然变脸,珲春神情变得凝重。

抬眉望向徐长歌,珲春自认她与长歌之间,并没有多少事不能明说。

“杏花饼。”徐长歌给珲春一个提醒,手中却是多了个瓷瓶。

“阿姊要做什么?”即便徐长歌手中出现了药,珲春对其仍没有多少惧意,特别是听到徐长歌提及杏花饼后。

珲春原以为自己会央青帝做杏花饼只是偶然为之,但瞧过徐长歌的举动,珲春便知徐长歌有瞒着她的事。

只是,徐长歌能瞒她什么呢?

想过徐府诸事都是由徐长歌处置,珲春想不通眼前人为何要与她作难。

“阿姊是在嫉妒么?”无端冒出一句浑话,珲春暗觉今日她确实昏了头。

“嫉妒什么?”徐长歌拿瓷瓶的手颤了颤,眉间却多了几分狠决。

珲春不是青帝,自然不会对徐府嫡女心存幻想。

笑过也只有自家那个傻师姐会将眼前人看成一个无知幼童,珲春眼间的笑意更加讥讽。

伸手与徐长歌讨要瓷瓶,珲春笑道:“阿姊可是能告诉长月,杏花饼是什么?”

“不知。”徐长歌打量着眼前这个略显稚嫩,却又格外桀骜的女子,惚恍想起了青帝离世后,她独居深宫的那些日子。

“吃了它。”不希望此世再生出旁的差错,徐长歌出手捏住了珲春的脖颈。

松下一粒药丸逼珲春吞下,徐长歌低声道:“记住你说的话!你会感谢阿姊的!”

言罢,徐长歌遂将珲春弃至到蒲团上。

“感谢?”认定眼前人喂她的是毒药,珲春挣扎着起身扯住徐长歌的衣袖,“你是因杏花饼才打算害我?”

“是。”徐长歌没有否认,反抓住珲春的手腕,徐长歌冷声道,“上一次输得那么难看,这一次莫要再输了!”

“什么?”珲春不解,却无端的浑身发冷。

待刺骨的寒意渗到周身,珲春咒骂道:“该死!长歌你喂我吃了什么?”

“转生丹。”扬唇丢下一个珲春未听过的药名,徐长歌含笑走出了大殿。

第66章

随季孙氏回到永宁宫,青帝被紫檀邀到了内室。

俯身双手呈与青帝一本名册,紫檀周身是青帝从未见过的恭敬。

知晓紫檀是在与她投诚,青帝颔首接过名册。

“母后。”抬头将视线转向季孙氏,青帝将名册打横合于膝上。

“且打开瞧瞧。”季孙氏挥退一干宫婢,只留紫檀在身边侍奉。

“是。”沉稳地翻开紫檀递来的名册,青帝的指尖止不住颤动。

这本名册委实太过于沉重了。抬指将名册上的名字挨过轻点,青帝极力避免自己去想这名字背后是一个个曾经在深宫侍奉的宫仆。

“川儿定然不知身边有这般多仆婢吧!”季孙氏命紫檀端与青帝一杯茶,手中却是把玩着一对玉珠。

任着鹅蛋大小的玉珠在掌中轮转,季孙氏淡淡道:“紫檀,与川儿说说这名册。”

“是。”低头与青帝见礼,紫檀轻声道:“川殿下且看这名册!娘娘赠与您的名册有上下两部。因牵涉甚广,婢子斗胆将这两册合订为一册。殿下若是想看上册,只需起右页,从前往后看,若是想看下册,只需起左页……”

紫檀说完名册顿了顿,待瞧到青帝开始翻阅手中的册子,才继续道:“殿下且细瞧!这名册上册记的是在侍奉过三宫主子的仆婢。其开篇记得是侍奉过澜皇女的宫婢,从澜皇女出生时的奶娘,到前些日子倒夜香的仆婢,上上下下,男男女女合计一百零四人。其后,续的是熙妃娘娘宫中的仆婢。因熙妃娘娘素日里爱妆容,居处的婢子也较一般贵人的更多一些……婢子命人核对过,熙妃娘娘自有婢子至今,共有近婢二十九人……除却这两宫,名册上部还记了殿下居处那群仆婢名姓……这些都是娘娘悉心为殿下准备的,还望殿下体恤娘娘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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