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一眠暗地里将储物空间里的匕首攥进掌中,目光警觉。
“一眠,你骗不了我。”聂霄轻轻撩开他的衣襟,目光下移至那仍未消除的吻痕上,“你这次捅了温净之的篓子就是想看我出手,然后从我这里拿到乾坤袋对吧?””
聂一眠神经绷紧,反问:“那你会给我么?”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聂霄说着,猛然间掰开聂一眠的双膝,倾身压下,“但是你想杀我!想对付我!还利用我对付白锦书那个贱|人!”
聂一眠神色蓦地狠厉起来,抽出匕首锋芒毕露直直地向聂霄捅去!
聂霄以掌相挡,噗呲一声匕首穿透了他的掌心,飞溅的鲜血喷洒在两人的脸上。
“你——!!”聂霄暴怒,臂上肌肉虬结,骤然释放的威势将聂一眠手上的筋脉全部震断!就连眼睛也受到了殃及。
“啊啊啊啊——!!!”
“铮——”地一声匕首脱出,接着又被聂霄强劲的力道掀飞刺进墙体中。
两人翻滚下了床,聂一眠忍痛挣扎间撞落了满地的花瓶摆设。
碎瓷木屑扎进背部的痛感都抵不上筋脉尽断和双目上的万分之一!
聂霄神色阴鸷,钳制住他的下颚让他张口:“你竟还敢反我?”
聂一眠目下鲜血汩汩,已然无法睁眼。
匕首被召回到聂霄的手中,锋口对准了聂一眠被迫张着的嘴巴。
他要让他无法再看,再说!
匕首下落,主系统警铃大作,刚想消耗掉才回升不久的能量为聂一眠开启传送。
这时聂一眠手上的戒指闪过一道红光,匕首的刃口还未刺进他的嘴中就碎化成了一缕烟雾随即消散。
聂霄一怔,刺痛感在与聂一眠接触的地方传开。
聂一眠的身上忽然结出了一道天然的元素屏障,其上那股霸道的电流还伤及了聂霄的全身,让他无法触碰到他。
与此同时,灵宗之上的护宗阵法出现了强烈的波动,犹如庞然巨物在外围猛烈撞击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感一波接着一波向地表袭来——
【他要来了——】
「不,我绝不会让他进来——」
聂一眠蜷缩起身子,紧紧包裹住那枚无比烫热的戒指。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眼睛里流出来的到底是血还是泪了。
他很想告诉他——你再等一会儿吧,等我拿回那两样东西,你就带我走。
“我真的也好想你——”
抑制不住的哭声最后都被咽下了肚。
……
……
阵法之外的人垂头看着手上的戒指,它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是不回答我!!
少年双目猩红,眼底蓄满了强烈的恨意——
“他们都得死!!!”
※※※※※※※※※※※※※※※※※※※※
因为大纲变动的原因,后面的剧情需要一些时间斟酌。
非常感谢在这样断更、卡文、质量下降、有虐情节的情况下还仍在追文的小可爱。
一眠所受的苦,一世都会替他一一还回去的。感谢在2020-03-1204:43:16~2020-03-1504:5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暮清歌10瓶;凌清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3章欲加之罪
聂一眠被怀疑与魔修勾结,甚至还未认真核查就已下了灵宗的牢狱。
真是荒唐的借口。
就因为聂霄碰不了他,所以要穷尽手段继续折磨。
也不是没有人替他申辩,但最后都无功而返。
没有人进得来,也没有谁能将他带出去。
他守在这漆黑阴暗的牢笼里,度过一天又一天。就算是有人来了,他也无法用自己的眼睛去分辨,只能依据对方气息来判断。
对于他的伤,聂霄采取了漠视的态度。
不过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只是他需要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来吸纳灵气自愈。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什么也看不见。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是他未曾料想的。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加速前进,以至于他能明显地感受到白锦书正急切于打破这个话本世界的束缚。
他必须要抓紧时间。
在这之前,他已经确定下来了一件事——
乾坤袋并不在聂霄的身上。
他从聂霄的身上感受不出任何的灵力波动。
到底在呢?
聂霄到底会把它藏在哪呢?
面对白锦书和聂霄这两个巨大的阻碍,聂一眠想着自己可能需要至少一、两年的时间去找到它。
这是他们三人之间的角逐。
聂一眠在系统空间里圈圈画画,在这里他的视力并不会受到原身的影响。
主系统会时不时地过来,向他转告仙境之都的消息。
东、西仙源已经开启,被一世控制着的奚青和奚苒苒也有所行动。他们的对手是白家,准确来说是白翊以及醉水。
听到醉水时,聂一眠愣了一愣。
联想起在花海和万妖潭时的那段日子,他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白锦书果然已经耐不下心了,调控醉水去帮助白翊掌控仙境之都的局面。
系统忽然问道:【你知道讽刺的地方在哪么?】
聂一眠看向她,等待下文。
系统指尖点在他的胸口处,语气淡然却又十分强势地质问着他的内心——
【白锦书将自己的分神当作棋子甚至是傀儡,而一世却把你当做了别人无可替代的挚爱。】
【你能将余子期、醉水跟白锦书划上等号么?
一个是在儿时照顾、庇护你三年,为你遮风挡雨的人。
一个是将你带到花海为你阻挡奚青觊觎的人。
你记着他们的好,再将一切歇斯底里,疯狂暴虐归咎于他们是白锦书的分神上。
这样看来,你对他们也并非没有一丝留恋。你留恋他们对你的善意,留恋他们以兄长的身份待你。
知道他们是可以随意替代的棋子后,你的内心真的就是那么毫无波澜么?】
【你对白锦书的分神都可以怜悯,为何不想想作为你主体的一世?】
【原为一体的你们,本该共进退,你却因他欺瞒你而选择擅作主张自己谋取神器,你难道就不在乎他的感受?】
聂一眠看着她沉默不语,而后又与她拉开距离。
“你永远都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说话。”
一世调换分神、主体在先,系统知晓却还故意隐瞒,又何尝不是背离了“共进退”的原则。
在系统的眼里,真正的“聂一眠”只会是那个强势且能独当一面的一世。而他永远都是被庇护着的那一个。
“你放心,在办法还没有找到之前,我是不会让自己跳进火坑里的。”
系统:【灵宗就是个火坑。】
聂一眠:“……”
我说的是“死”……
好吧,他和系统在这方面真的不能聊到一块。
正当他们僵持不下时,牢房的门被打开了。
聂一眠慢慢坐起身子,感觉到对方不止是聂霄一人……还有余子期和余初瞳。
焰火扑朔,飘忽不定的光映照在聂霄的脸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他双手抱臂倚靠在牢笼之外,目光阴鸷紧盯着余子期和余初瞳二人。
对于这两个敢于反叛白锦书的家伙,他到底还是保持着警惕的态度。
不过如果能用他们来败坏白锦书的心情,也不失为一种可取的用处……
“你居然敢将他的眼睛弄伤!”余子期咬牙切齿,转头怒视聂霄。
聂霄微微挑眉,眼里流露出蔑视的光。
“不要忘了,你在之前还亲手杀死过他。我又算得上什么呢?”
“你——!”
余初瞳猛地拽住余子期,示意他保持克制。
“啧——”余子期愤愤地甩开他,碍于聂霄的修为,只得作罢。
余初瞳淡淡地瞥了聂霄一眼,蹲下身来查看聂一眠的伤势,刚想伸出手去触碰眼睛的部位就被一道强劲的力度猛地震开,指上在一瞬间变得鲜血淋漓,刺痛难忍。
聂霄冷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他现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到了的。”
“你做了什么?”余子期脸色一沉,质问道。
余初瞳看着聂一眠,替聂霄先开了口:“不是他。”
一眠身上的禁制不是聂霄下的。
……
另一边,无眠之地——
案台上的物件被尽数扫落,白锦书神色阴沉,胸口不停地起伏。他的手中攥着聂一眠之前练习所作的符箓,最后也被他一一撕毁。
禁制!
谁给他下的禁制!!!
……
余初瞳等人还未走,白锦书的身影却蓦地出现在了入口处。
寒风随着他的出现灌入这有些逼仄的空间里。
聂霄眸色一沉,嘴角扬起阴狠的笑,无声地向他释放出威压。
白锦书并未看他,一面以自己的威视相迎,另一面径直地走向聂一眠。
两方对峙形成的风势吹起聂一眠额上有些过长的碎发。
他感觉得到白锦书想要靠近他,但仍未触碰到就被一世的禁制灼伤了手,那些跳跃着雷元素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保护层。
白锦书看着手上的伤,瞬间就红了眼。
他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这种感觉。
这种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对方的感觉。
“是谁给你下的禁制?”
聂一眠背靠墙面抱膝缩成一团,一语不发。
“回答我!!!”
白锦书开始歇斯底里,抛却一切高傲和冷静,在手中凝聚出冰刃,直指聂一眠。
刃锋与结界力量相互碰撞的声音差点刺破了聂一眠的耳膜。
他不知道一世施加在禁制上的力量是多少,竟然能够阻挡白锦书这么疯狂的攻势。
他甚至能在脑海中想象到白锦书现在的表情到底有多么地疯狂和狰狞。
聂一眠将脸埋进臂弯,期盼着自己能熬过这艰难的时刻。
可白锦书并不会因此而罢休。
……
时间来到雷决温净之的日子,聂一眠被指证勾结邪流而与他一同跪在了殿前。
青灵峰之上乌云密布,雷霄汇聚。
聂一眠试着睁了睁眼,感觉到外界的光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刺眼。
相比于他,温净之就要狼狈许多,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残破不堪的白衫也被鲜血染成了暗红的颜色,哪里还有之前的仙姿风骨。
想来应该是受了聂霄的折磨,毕竟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对付白锦书的机会。在他的眼里,温净之就是一条狗,一条为白锦书办事的狗。而他打狗也从来不会看主人,更何况这个“主人”还是他的死敌。
不过,温净之的表情依旧是这么嚣张,毫不掩饰地暴露出了自己邪肆狂傲的真容与本性。
这让所以受到过他恩惠的弟子都为之大跌眼镜,惊愕不已。
也因为他的事,笑何清从黑水之渊赶了回来。温净之是他的亲传弟子,最痛心的莫过于他了。
哦,痛心的另有其人——
萧婉柔。
她是温净之的爱慕者之一。
就算聂一眠的视力再怎么模糊,也还是不能忽略掉她那憎恶的目光。
当她为了这份爱变得是非不分的时候,就证明她离入魔不远了。
真正意义上来说,灵宗的“正道”也没几个。
聂一眠已经可以预见未来那像原著结局中所说的魔军席卷灵修大陆的场景了。
就在他木愣愣地胡思乱想的时候,外场的传来一道声音。
他转过头去,看见了那些面露不忍的人。
姚文恬哭红了眼,牧哲和崔段则一脸凝重,脸色也并不太好。
“聂一眠!你快为自己辩解啊!!”秦姝朝他大喊,欲要过来为他申辩,却被身边的弟子牢牢抓住。
“秦姝,别为他求情!你没听见萧师姐说的么?!”
“她说得未必是事实!!”
聂一眠这才反应过来萧婉柔原来在细数他勾结魔修的罪状。
“聂一眠并非正道弟子,他原本就是合欢宫的人。入门大选时,合欢宫的蓝霖就是他的同僚。此外,合欢宫宫主花想容对他也极为看重。”
此话一出,弟子们的私语便越为大声了。
“竟然是合欢宫的人,难怪一开始就这么厉害!”
“说不定就是勾引了花想容才能那么厉害呢……”
“唉,以前还觉得他这人不错,没想到是个……”
“我倒是有些同情大师兄了……该不会是不接受聂一眠才被他捅破身份吧?”
“你们说够没有?!”
秦姝被这些言论气得面红耳赤,奋力反驳,却被扣上一顶听信邪流之言的帽子!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被聂一眠蛊惑了才会胡言乱语替他辩解!
如果不是那个一心只为温净之的萧婉柔,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聂一眠动了动反绑在身后的手。
在众人以为他要开始挣扎时,他挺直了腰杆,不去理会萧婉柔的话,抬头直视殿上的人,掷地有声地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他是魔修!他也对得起除一世以外的任何人!
白锦书额上青筋毕露,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被聂一眠无视的萧婉柔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逼问:
“难道你就没有半点做人的羞耻心?!你与多少个弟子有染你自己难道就不知道么!”
她指向余子期和余初瞳,冷声道:
“你与他们的龌龊难道还要我一一说出来?!尚且不说你的元阳是否还在,在场的弟子有多少人与你有染?又有多少人是爱慕你的!
余子期、余师弟、大师兄、少宗主,你连自己的师父都不曾放过!”
“够了!!!”宗晨站起,眼里满是红丝。他将萧婉柔喝退,自己来到了聂一眠的身前。
“你真的与他们……”
聂一眠沉默不语,他本可以说是他们逼迫他的,但那只会被当成辩解。
宗晨身为分神,本质还是那个暴虐疯狂、只懂得无尽索取的白锦书,他又能帮到他什么?
就连沐馨儿也没能逃过白锦书的利用。
她站了出来,指证他与众人有染,眼见的、耳听的,说的绘声绘色。
聂一眠从没见过她如此大胆地对着众人说出这么流畅的话。
她看向他的目光里掺杂着恨意,那种被他屠戮家人的刻骨铭心的恨。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