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万人迷师尊掉马了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2)

樊翎:……

“怎么这么大的酒气……你从哪回来的?”他多少知道云凛君跟着宗主回来,而江煜被逐出门外之事,心情复杂,不欲多加诘责。

“我师尊呢?”醉后的江煜容姿更胜平时,悬于空中压众人一头。

樊翎不语。

池骁仰头瞥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云凛君一回来便进了惩戒堂,至今未出来,倒是你怎的在外偷……”他被樊翎捂住了嘴。

“惩戒堂?在哪?”江煜正了正身子,好似突然紧张了几分,目光迅速扫了过去,拎起了池骁,放到自己身后,“你带我去。”

问鸿剑灵光一闪,微微一停顿,离弦而飞!

一众内门弟子看傻了眼,跟在樊翎身旁一条一条默默帮他记着:“酒后御剑,御剑说话,擅自带人,飞去宗门楼阁……”

樊翎一噎,挥舞着小木剑挡去他们的目光,抽着众人去练习。

惩戒堂乃是宗门禁地,位于藏书阁三层之上,平日由宗主亲自管辖,一片夜色中的僻静幽深。宗主深居简出,形象过于神化,没有人敢不要命地无事登门造访。

“我错了,你放我下来,你酒后寻衅不要命了我还要!”池骁不曾御剑凌空,此时被强行架到半空整个人瑟瑟发抖,闭着眼睛根本指不清路。

然而江煜半醉半醒之间,剑锋已是自行对准了藏书阁的第三层,他歪了歪头,自言自语:“是那里么……我去过。”

头痛欲裂,经不起细思,酒精麻痹着他的思维,又悄悄解封着不同的感知。

“你去过?”池骁轻笑一声,“怎么可能,上了惩戒堂的除了要受重惩的就是身份修为存疑的,哪有人能全胳膊全腿出来,安然呆在宗门内。”

惩戒堂实则是一个四周通透的凉阁,剑身甫一入阁,触碰到了无形结界,白玉光芒顿然一黯,失了平衡,摇摇晃晃,哐当一声直直垂落在地,将剑身上的二人都甩了出去。

池骁后背着地,只觉全身筋骨都要断掉,一声痛嚎,江煜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江煜摔倒的位置极为微妙,微微抬头,正对上齐见月那张恍若谪仙似的脸。

那是一片浅浅的银白色潭水,齐见月盘腿而坐,只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双目紧阖,摒了呼吸,万千发丝垂落于潭面,勾连无数金丝,在月光下隐秘而恍若神祇。

两人摔进来的动静并不小,江煜正落在他的膝盖边上,扰了那一池潭水的清静,水花四溅,全落在了那身无暇衣上,然而他只是静如雕塑,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江煜还记得原书内容,知道这是齐见月的无垢界,他闭关入定,便将自己封入其中,在此其间神识出体,身体的五感皆会被削弱。

江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低头,自己半个身子已经没入其中,携带来的霜露沙尘悉数蹭在了齐见月身上,裹挟来的酒气在整个阁间内四散飘逸。

池骁在冲他做口型:“快,走,不是去找你师尊吗?”

江煜缓缓起身,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滑倒,他又连忙伸手一撑齐见月膝头。

池骁:……

可即便这样齐见月还是没有苏醒,灵识飘荡在体外,尚未归回。江煜步伐还是有些不稳,他摇了摇头,眯起了眼,仔细瞧着齐见月薄纱内的中衣腰间,那里好像挂着一块圆润的小玉牌,模样极为眼熟。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方才想起自己那块被这人夺了去。

江煜紧紧皱起了眉头,神色不悦。齐奕的命牌还在他袖内藏着,这人这么喜欢收集别人命牌,不如用齐奕的换回自己的。

他微微颔首,勾起了唇角。

池骁愣在原地,看着给自己垫底的倒数第一,跪坐在师祖面前,缓缓将手搭在师祖肩边为他褪去了外纱,又摸去了他的腰间。

江煜甫一碰到那块命牌,一低头,顿时感觉自己手腕间多了一股冰凉的触感。

齐见月淡而冷的眸子扫视过来,与他正对上。

江煜手一抖,齐奕的命牌连同一个玲珑小瓶一齐从他的袖内滑落出来,小瓶正落在齐见月双膝间,咕噜咕噜滚了几圈,不动了。

第37章

“完了,没救了。”池骁坐在地上把自己缩进角落里,飞速远离二人。

他早有听闻,上一个在师祖入定时闯进无垢界,脏了师祖衣裳的已经被埋在青漓重山之下了。

池骁怕一会儿场面过于血腥,连忙提前捂上了眼。

江煜与齐见月一同低头。他以为齐见月会抢玉牌,连忙出手将齐奕的玉牌攥到了手心中,谁料齐见月也出了手,目标是那个玲珑剔透的小瓶子。

哪来的瓶子?江煜盯着那物什瞧了半天,愣是忘了自己袖中何时多出了此物。

“金戈秘药”,瓶身上画着的男男女女纠葛在一起,动作大胆,表情舒悦。

齐见月的目光落在瓶身的小字上,皱着眉头,细思了片刻,蓦地勾起了唇角。然而这一笑十分短暂,他回过神来,立马敛了笑容,板下面孔。

修仙界从未有过如此污浊赤.裸的表现,情.欲大方而直接地抒发出来,这人间的秘药落在齐见月眼前,犹如一滴落入无垢界的尘泥,将那一池子潭水搅和得波动不安。

“你……就是用这东西勾着你师尊的?”齐见月凑近了挑起那张脸。

青年身上瘦削,双颊却出奇的手感很好。样貌放在众人里许是最出挑,受追捧的类型,然而齐见月并不会在乎这些,魂魄残缺,修为又弱,拿去做玩物也就罢了。

禹承舟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子,性子类他,孤身修行,远离凡人间已是多年,是同修无情道继承他衣钵,接下青漓宗的最好人选。

齐见月欣赏他,重视他,所以更加不懂,更加好奇他为何会这么在乎这个小东西。

“什么?”江煜没听懂,那小瓶子装的是什么?他伸长了手臂去够,“给我看看。”

“不知道是什么?”齐见月一挑眉,“那你就随便闯进来,打算用此物给我下毒?”

“没毒,我保证!”江煜小声嘟囔,虽然头晕乎乎的,但自己身上肯定不会带有毒的东西,他想了想,“我可以吃给你看!”

齐见月哂笑一声,不置可否,谁知下一秒小瓶便真被江煜夺了过去,他来不及阻拦,只见江煜随手塞了一颗到嘴中,然后连忙宝贝地将小瓶藏在身后。

药丸有些发甜,入嘴即化,江煜轻轻砸了咂嘴,不记得自己何时买了糖,但总之自己趁他不备,得了手成功抢回。想到此处,他不禁扬了扬唇角。

“今天怎么这么好脾气,那天不是很凶很能打的么?”齐见月挑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他轻轻一闻,发现了问题:“你喝酒了?”

齐见月用手指拭过他的唇间,轻轻一嗅,“好喝吗?”

江煜一脸迷茫,张了张嘴。

齐见月以为他要说什么,皱眉凑近了一些。

结果他揉了揉鼻尖,一偏头一个小喷嚏打了出去。

齐见月:……

瞬间酒香气更浓了,夹着夜中霜露的气息扑了齐见月一身。

齐见月一低头,江煜也跟着望了过去,只见他的衣服被江煜小手摁出了两个潮湿的小爪印,而那无垢界的潭水早就浑浊一片,倒影接连被打碎。

潭水是他打坐时的识海反应,本不该有任何一丝波动,齐见月皱起了眉头,一回掌收了无垢界。

“不是故意的……”衣服好像确实被自己弄脏了,江煜以为这人生了气,悄悄想要挪去一边。

谁知他刚要逃了两步又被拽了回去,一个踉跄,这下直接被摁在了怀中。齐见月那件无尘的白衣一下子甩上了更多污渍。

酒是什么味道,齐见月不知道,在他心目中酒是和小东西一样要被划分为凡尘的庸俗之物,半点都不要沾,免得被他们脏了身。

“你是如何勾着你师尊的,用在我身上试试。”齐见月将人放在腿上,将那双手强行搭在自己身上。他懒散地后仰着身子,淡色的瞳孔犹如紧盯着到嘴的猎物。

他对自己的定力有足够的信心,只是更想知道为何禹承舟偏要陷身其中。

“勾着师尊?”江煜缓缓眨了眨眼,大脑迟钝的很,将这句话反复咂摸了半天,他恍然大悟,一脸了然地看着齐见月。

“你,吃醋了!”

齐见月还未来得及反驳,只听这人又自说自话地宽慰道:“毕竟他是你的弟子,这种感情可能很难以启齿,但幸好你遇到了我,我都懂,你绝不是唯一一个,有梦就去追,有爱别放……”

后半句话被齐见月伸手给他捂进了肚子里。

江煜眨了眨眼睛望着他,眼神中全是揭穿秘密的小狡黠。

“劝我别放手?”齐见月一声嗤笑,“还不知道你师尊在哪呢吧,他就在惩戒堂的回廊外,二十仙鞭,这是他自愿领的罚,替你受的罪,就是因为你走火入魔,擅用灵力。”

他能感觉到自己膝前的这副身躯顿了一下,瞬间紧绷了起来,目光骤紧,渐渐和那日横剑而立之人重合在了一起。

“这就对了。”齐见月轻抚了江煜眉角那颗小痣,“你也可以选择留在我这里,承受你该有的罚,你师尊就可以回去了。”

他依稀记着,那日的麟血斑的异化正是从这个痣开始的,如果他是麟血,那就应该能再次出现。

“我劝你好自为之你不听,放你离开你偏要回来。”

“你以为宗门愿留一个身份不清资历浅薄的么。”

齐见月一面换着法子说着,一面留意观察江煜细微的反应,摸索着江煜的痛处究竟在哪,怎样才能逼着他现出原形。

“为什么要回来?难以启齿的感情……”齐见月拿江煜方才的话回敬他,“你都懂。”

下一秒江煜的身子一个前倾,蜷缩的双腿蓄满了力。齐见月喜好林中狩猎,他知道,这是野兽濒死反扑的前兆。

要揪出原形了,齐见月冷笑着一挥手,从地上随手召来了池骁的小木剑。有充盈的灵力加持,木剑在他手中也可削铁如泥。

他紧紧盯着那张清秀纯澈的面容,尝试着从底下引出潜伏着的怪物。

只要麟血斑能出现,他就有理由当场擒住他,哪怕是失手重伤了,也只当是驱魔卫道。

突然他的虎口处传来一阵冰凉刺痛。

第38章

小东西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锋利的小牙狠狠刺进肉中。齐见月一甩而脱发现上面烙上了大大的口水印子。

他再一低头,只见脏脏的鞋印踏在了自己纯白色的中衣上,沾着泥带着水悉数浸透了薄薄的衣衫。

脚劲不大,踹人倒也不疼,齐见月沉默不语,想要去捉那脚,谁知对方轻巧一闪,绕着他的手把衣服上空白的地方轮番踩了一个遍,每一脚都软得像猫爪,但偏生要甩来甩去,甩得泥点飞溅。

齐见月:……

江煜半醉半醒之间,眼前的齐见月都成了两道虚影。瞧见这人又心疼又无语样子他心中爽快无比,打蛇要打七寸,对付这种洁癖狂就要下狠手,弄脏他!

“啊不小心弄脏你的衣服了。”江煜故作惊讶,伸手随意帮他蹭了两下,这下子污渍扩散得更大了,“……生气了吧,不用你说我这就走。”

他刚一起身,又被狠狠拽下,掐住了双颊的肉,抵在了一旁的白玉石柱上。

“故意的?你就是这样讨禹承舟欢心的?”齐见月眉头紧蹙,发狠盯着眼前的人儿,“……还是就只对我如此。”

他越发看不懂,越发好奇这张玉润的面孔下究竟隐藏了什么。

“……宗主邀你们前来此处会面,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远处的脚步声重重叠叠,江煜闻声心头一喜,是禹承舟的声音!

齐见月偏头寻向声音来源,脸一冷,连忙施了结界将他二人笼罩其中,遮去了来者的视线。结界中他又为自己加了清洁术,披上雪白绒羽大氅,将地上的斑驳狼藉全部一扫而净。

再一撤下结界,他就又是那个青漓宗隐居避世,清冷无暇的宗主。

“师尊?”江煜的脚步有些虚浮,禹承舟伸手护他,将将没让他摔倒。

江煜歪了歪头,他眼前还是虚晃,看谁都带重影。今夜的师尊好似穿着更加正经严肃,月白色的云衫嵌着青碧流纹,平日半披的头发束成了高高的发髻,辅以白玉发冠而立。面色倒也安好无恙,手中执经卷,是他初来时看到的藏书阁内云凛君幻象的模样。

这一套……像是青漓宗尊长配备的工作服?

可是那二十仙鞭……

-江煜心抽了一下,摸过去小声责备:“真去自愿领罚了,怎么这么傻……”

他小心翼翼地揪着禹承舟的手臂,掀起广袖翻来覆去查探了一番,皱起眉头,“不对!他们是不是使什么阴招了,给你绑上被子打,打人都只疼不留痕。”

禹承舟低头看着那颗绒绒的小头顶转来转去,他将自己的手臂伸给江煜,任由他仔仔细细的检查。

受罚是当真受了罚,罚他不能再使用幻象,从此要勤勉教课,出面主持宗门内的各项日常事务。

他当时听到这种惩罚也微微一顿,抬头向齐见月投去诧异的目光,不过宗主的惩戒都是一旦下达从不收回,不容置喙的。

方才他被迫在阁内领众弟子诵书之时,怀中的命牌突然亮了亮。师尊和弟子的命牌向来是联动的,这种忽闪而灭的光说明弟子短暂接触了命牌又放开了手,而他又只有那一个弟子,那一个弟子命牌……

“怎么喝酒了?”禹承舟目色一黯,抿唇看着眼前的人,双颊酡红,眼神中都是醉红一片。

江煜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喝酒……”准确来说他是被灌了酒。

禹承舟还未来得及在说什么,江煜被突现的束缚咒困去了一旁的石柱边。

齐见月背手站在高台上,冷眼看着那边,既有外人在场,他不会再直接出手来碰江煜,勾指间一个法咒便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