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仞在队员面前就不是一个严肃的队长，在自己顶头上司面前就更不是正经的了。
“我知道，他们考量的多。但是我觉得，对方先是在我们熊猫国做的内测，又排除了外国人的申请，这就是很明显的倾向了。”
他自己去扒了大队长的柜子，掏出来一包零食：“队长，我觉得奚为焉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大队长：“哎嘿！那是我给我闺女买的！”
徐仞不要脸道：“爸爸！”
大队长气乐了：“滚蛋！”
徐仞继续叨叨：“现在接触的没什么，游戏里也很和谐，连点违规的都没。我看其他教授也在，那精气神，跟小年轻似的。还是抓紧时间跟人家学学高科技，化为己用吧！”
大队长端着杯子：“万一是温水炖青蛙呢？你就知道往好的方面想。”
徐仞：“直觉吧，我这个人直觉特准！”
大队长也知道他跟奚为焉之间的那个简短通话，冷笑：“被怼了的直觉？”
徐仞：“……”
正闲聊呢，外面有人敲门，得到应允后进门来，这人手里拿着一份邮件，是EMS的信封纸。
“大队长！徐仞，你快递，小哥说要立刻交到你手上。”这人先是跟大队长打了招呼，然后转向了另一边的徐仞。
他走进来：“对方脸挺严肃的，说是客户交待的，务必拿到的瞬间就给你，千万不能拖。”
徐仞接了过来，撕开封条：“什么东西啊？”
这人：“不知道啊！”
大队长又喝了口自己的高茉：“急事儿打电话啊，怎么还寄快递呢？”
徐仞打开来，里面是一张纸，上面有两行字，宋体，特标准。
【恭喜玩家砍刀获取了DF5游戏的第一份线下礼物，已寄出，请签收】
【地址：xx路xx街道xx号厂房】
凑过来看的那个人：“这什么？”
徐仞愣了愣：“这什么？”
大队长不知道那张白纸上写了什么东西，但是不妨碍他乐：“你的快递，你还能不知道什么东西？”
徐仞：“……我想想，DF5……”
·
苑风看着奚为焉拉开门走进来，后面的时空门自动关闭凝成一线消失于空中。
苑风：“送过去了？”
奚为焉：“嗯。”
苑风：“你说，这份大礼收到后，是不是就给基建工人送来了？”
奚为焉：“应该吧，我这么诚恳，还送温暖的。”
苑风纠正：“晨星现在是最热的月份，你应该说是乐于助人济困解危绝渡逢舟！”
他一口气地说了三个成语。
奚为焉：“熊猫国倒也没遇到危险，更不是绝境，你后面两个词不对。”
苑风：“我这是采用了夸张的手法。”
·
另一边，晨星上。
徐仞想起来是什么东西了：“我昨天在游戏里收到了一个奖励，公告说我任务完成得很漂亮，在外建设的试验区植株成活率很高。”
大队长：“所以？”
徐仞：“他们送了我一个周边，嘱咐我记得拿。”
大队长皱眉：“你给地址了？”
徐仞无辜脸：“昂！”
大队长：“哎我说！”
不等他批评，徐仞就急忙撇清：“咱们这地址一搜就有啊！度娘上明晃晃的！”
“队长您先别生气，咱们去看看这给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呗？地址都给我了。”
徐仞把那纸张给他看：“这地儿离咱们有二十分钟的车程，一会儿就到。”
大队长阴沉着脸看了他五秒钟，徐仞无辜状应对，前者败下阵来：“去去去，带着你的人过去看看！”
徐仞：“好嘞！”
苑风给他的地址是一个荒废了的工厂，车子越走越偏，荒凉，杂草丛生。
大门都锈迹斑斑了。
锁是没锁的，一推就开，吱吱呀呀，声音刺耳。
卫华扭头：“队长，这一个废弃的加工厂。”
徐仞：“哦，我看出来了。”
几人往里走去，入眼满是破败景象。
徐仞：“看来之前的经营状况很是不善啊！这钢筋，钢铁厂啊？”
他一个手势下去，其余六人四散开来，到各处搜索。
其实不用搜索，苑风让奚为焉送去的大礼，明晃晃就在地上搁置着。
是很大的，被某种材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徐仞围着它溜达了一圈：“哦呦，大手笔啊！”
一人：“这，游戏周边？”
车子上，徐仞跟他们解释说，自己获得了当前最热游戏的第一份线下奖励，是一个很霸气的周边产品。
就是太神秘了，当下还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见到了，纪飞感叹：“队长，是真的霸气啊！”
徐仞一扬下巴：“打开看看！”
队员：“好嘞！”
·
大队长一口茶喷了出去：“光刻机？！”
徐仞紧急后退，看着桌面和地上喷溅的茶水庆幸不已，这得亏没落自己身上。
“对啊！写的是这么仨字！”他点头。
大队长：“人家送你光刻机做什么？”
徐仞猜测：“奖励我游戏玩得好？”
大队长：“……”
不捣乱了，徐仞收了嬉皮笑脸：“可能是表态吧！我们查他们，他们自然也知道。”
大队长抽了张纸巾擦嘴，顺便把桌子上的水迹给擦干净了。
幸亏这会儿没看文件，不然就是一溜被浸湿的纸张了。
“哦对，是这样。”他又问，“什么型号的？”
徐仞：“我们一直花费十个亿去购买的，EUV光刻机。”
世界第一水准的光刻机，能处理7nm以下的芯片。多重曝光的方式，在理论上可以制造出来5nm的芯片，但是在成本、良率方面都是问题，很不划算。
也是ASML公司最以引为傲的技术。
一个，掣肘全世界半导体芯片的领先技术。
徐仞：“我们落后太多啦！”
大队长抹了一把脸：“你不要用这么欢快的语气，来阐述这样悲痛的事实。”
徐仞：“找科研院那边的人过来吗？这东西还是得他们自己验一验，咱可看不懂。”
“嗯，找。”
·
苑风：“他们接收了，正找人来看呢。”
奚为焉打了个哈欠：“知道了。”
苑风：“虽然是落后淘汰技术，但是对于晨星来说刚刚好。我还改了改，特适合他们当前水平。”
奚为焉敷衍夸奖：“真棒！”
苑风并不介意，他在奚为焉身边晃了晃，干完事情了也不用监督晨星了，他打了个招呼，要出去找玩家们玩耍了。
“我走啦！”
奚为焉摆手：“玩得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ASML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公司，我没瞎编
还有一更，日万，我可以！
感谢在2020-07-0219:59:39~2020-07-0221:3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风阑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商谈
奚为焉的光刻机,换来了他们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徐仞作为代表。
一方面是他本来就是负责此事,另一方面是他能在游戏里跟奚为焉见面。
最主要的是,奚为焉指定要跟他商谈。
——后面的一条最重要。
·
这是一间在游戏的屋子,冷硬的银白色，流线型,没有尖锐的角度。
但是看着就很凛冽。
奚为焉难得的提供了直播，这里的一切都可以在外界看到,徐仞那边佩戴了可与晨星对话的耳麦,能听到他领导的指示。
时间流速的话,这屋子里与晨星无二。
奚为焉扯了把椅子坐下,苑风跟在他身边,乖巧地往地上一蹲，大尾巴放在身后扫啊扫的。
徐仞在奚为焉的示意下坐在了对面,被苑风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盯,毛骨悚然的。
“这猫……苑风？”徐仞问道。
奚为焉轻点了下：“嗯。”
苑风抬起一只爪子打招呼：“hello~~”
徐仞：“！！！”
外界：“！！！”
奚为焉直接点明：“我送去的小礼物,喜欢吗？”
徐仞：“啊,光刻机啊？喜欢,特别喜欢。就是不知道售后怎么算？”
出问题了啊,该换零件了啊，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
这得寸进尺的模样,看着就不是正经人。
奚为焉也不生气，他戳了下苑风，大猫咪爪子在地上拍了拍。双方之间那两米的空地上凭空而起一个台子，升到五十公分的高度后,就稳定下来了。
徐仞：“这什么？”
奚为焉：“里面有那一个光刻机的所有技术资料，生产、调试、改进，所有。”
徐仞：“！！！”
外界：“！！！”
领先我们三十年的科技！
虽然世界上已经有这样的技术了，但是熊猫国因为某些原因，追赶一流科技的道路很艰难。
他们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全套工业体系，从一颗螺丝钉到一艘航母，他们都能造。
可是在某些技术上，与世界一流相差甚远，乃至于要花数十年去追赶。
光刻机就在此列。
徐仞知道，他在收到那份落在废弃工厂里的大箱礼物时，就明白了。
奚为焉在向他们展示实力。
什么游戏奖励，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奚为焉：“看来礼物不错，你们很喜欢。”
徐仞坦然：“是的，很不错。我希望能有更好的。”
熊猫国没有，但是晨星上有的，奚为焉都可以直接拿给他的玩家们。除非是超过整个晨星现有技术水平的东西，他才不能如此直白地送给熊猫国的人。
奚为焉点头：“我有。”
徐仞直直地看着他：“你不喜欢拐弯抹角，很好，我也不喜欢。”
奚为焉与之对视，并不见任何瑟缩。
苑风蹲在地上舔爪子，一派真猫行为。
徐仞：“外星人？”
奚为焉想了想：“不算。”
徐仞：“晨星人？”
奚为焉：“不是。”
徐仞顿了顿，听到了耳麦里有人在跟他说话。
奚为焉：“我将自己的行踪显露给你们，将DF5展现给你们，还给了你们机会和时间来这里观察评估。”
他微笑：“结论呢？”
徐仞：“待议。”
奚为焉：“不是一个好结果。”
徐仞耸肩：“你总是要交待清楚来路，我们才能确定下一步的方案。”
奚为焉轻声嗯了一下，他无聊地抠着手：“可你们没有资格跟我平起平坐，我是在给你们机会，而不是你们给我机会。”
他整个人的状态瞬间就变了。
如果说，刚才还是一个温和可近的青年人，现在则是看淡了生死且具备极高威压的掌控者。
奚为焉收敛了那份泯然众人的伪装，以他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年的阅历气息来了威慑徐仞和外界的人，那沉重、沧桑、恐怖的压力，一瞬间就压垮了徐仞。
又因直播的关系，镜头外面的观看者目睹了那似乎是从机器里渗透出来的威势，肩膀沉重了许多，一个趔趄后退，差点摔在地上。
徐仞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奚为焉闲适地坐在那里，不费吹灰之力。
苑风蹲累了，趴在地上歇歇。
徐仞苦笑：“您到底是图什么？”
谈判嘛，气势最重要。谁先萎了谁就输了。
奚为焉收了威压，再度恢复成了那个玩家见面时跟他开玩家的人畜无害模样。
他开始瞎扯：“我在玩一个游戏，需要一些帮手。”
苑风闻言，扭头仰上看着他。奚为焉并没有丝毫说谎话的虚假感：“跟人比赛，看谁能把废物星球建设成一个繁华地方。”
徐仞：“？？？”
奚为焉：“喏，我脚底下就是这个破星球。”
说到这里，他还很嫌弃：“啧，真破。”
徐仞：“……”
他咽了下口水：“你果真是……”外星人？还是高维度或者其他空间的？
奚为焉看向他，欢快道：“你们就是我挑选出来的帮手。”
他说得轻松，徐仞却不相信。
“或许你是为了占领晨星。”徐仞说道。
奚为焉眨眨眼：“你们的科技比不上DF5，能源也早已被我们淘汰，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徐仞一噎。
确实，如果这里是真实的星球，那还真的……
徐仞：“那你为什么选择我们作为帮手？”
奚为焉：“闲得慌。”
徐仞：“……”#&￥%我想骂人！
奚为焉无辜脸：“有问题吗？”
徐仞干咳一声：“没。”
“那，要我们帮你做什么？”他问。
奚为焉：“建设这个地方。”
徐仞：“这里是真实存在的？”
奚为焉也不隐瞒：“嗯。”